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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法则宁稚萧让小说结局

霏倾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宁稚有点懵。此时此刻,就像课堂上打瞌睡,突然被老师提问。她整个脑袋都是懵的,没说出话来。昨晚拿到票据证据,也只是想到可以查资金流向,但至于怎么查,还没想。宁稚想了想,说:“转账截图上有卡号,我们去所属银行申请打印它的资金往来,就能看到康复中心收的钱最后都转给了谁。”萧让蹙眉:“律师没有执法权,银行不可能打印非本人账号的流水给你。”宁稚没招了:“那怎么办?”萧让看向张旭:“张旭,向英嘉所属地区的税局举报。”张旭笑:“我马上去办。”宁稚错愕:“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先拿到流水查出实际控制人,然后报案吗?偷税漏税跟案子没关系呀。”萧让起身,准备回办公室:“你跟我过来。”宁稚赶紧跟上。进办公室,萧让在大班椅上坐下。宁稚低着脑袋站在他跟前,准备挨...

主角:宁稚萧让   更新:2025-01-23 17:4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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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宁稚萧让的其他类型小说《玫瑰法则宁稚萧让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霏倾”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稚有点懵。此时此刻,就像课堂上打瞌睡,突然被老师提问。她整个脑袋都是懵的,没说出话来。昨晚拿到票据证据,也只是想到可以查资金流向,但至于怎么查,还没想。宁稚想了想,说:“转账截图上有卡号,我们去所属银行申请打印它的资金往来,就能看到康复中心收的钱最后都转给了谁。”萧让蹙眉:“律师没有执法权,银行不可能打印非本人账号的流水给你。”宁稚没招了:“那怎么办?”萧让看向张旭:“张旭,向英嘉所属地区的税局举报。”张旭笑:“我马上去办。”宁稚错愕:“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先拿到流水查出实际控制人,然后报案吗?偷税漏税跟案子没关系呀。”萧让起身,准备回办公室:“你跟我过来。”宁稚赶紧跟上。进办公室,萧让在大班椅上坐下。宁稚低着脑袋站在他跟前,准备挨...

《玫瑰法则宁稚萧让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宁稚有点懵。
此时此刻,就像课堂上打瞌睡,突然被老师提问。
她整个脑袋都是懵的,没说出话来。
昨晚拿到票据证据,也只是想到可以查资金流向,但至于怎么查,还没想。
宁稚想了想,说:“转账截图上有卡号,我们去所属银行申请打印它的资金往来,就能看到康复中心收的钱最后都转给了谁。”
萧让蹙眉:“律师没有执法权,银行不可能打印非本人账号的流水给你。”
宁稚没招了:“那怎么办?”
萧让看向张旭:“张旭,向英嘉所属地区的税局举报。”
张旭笑:“我马上去办。”
宁稚错愕:“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先拿到流水查出实际控制人,然后报案吗?偷税漏税跟案子没关系呀。”
萧让起身,准备回办公室:“你跟我过来。”
宁稚赶紧跟上。
进办公室,萧让在大班椅上坐下。
宁稚低着脑袋站在他跟前,准备挨训。
“你自告奋勇要跟这个案子,却连简简单单的查利益流向都不知道?既然这样,这个案子你别跟了。”
宁稚急道:“抱歉萧律,我早上状态不好,脑子像糊了浆糊一样,有点懵。其实昨晚我加班整理证据材料的时候,是有点想法的。”
“知不知道为什么脑子被糊住了?”
宁稚摇头。
萧让冷笑:“早上吃了那么多煎饼,垃圾碳水让你血糖快速飙升,脑袋能不懵?”
宁稚解释:“可是我们从小都这么吃啊。”
萧让不想再跟她扯,挥了挥手:“好了,出去工作。”
宁稚回去收拾会议室,张旭和孙晴还没走。
宁稚赶紧问:“张律,萧律为什么让您去税局举报呀?就算英嘉偷税漏税,也没办法以此来证明英嘉和妇佳存在利益关系呀!”
张旭笑道:“律所拿不到银行流水,税务却可以。进入英嘉私户的资金,大概率流向实际控制人,这部分资金,如果未经申报就转移出去,不仅偷漏税,还涉嫌非法侵占,是刑事责任。税务会帮咱们把英嘉的实际控制人找出来。”
宁稚是彻底服气了:“我终于知道萧律为什么有今天的地位了。”
张旭收拾电脑,说:“你是萧律的助理,贴身跟着他,比我和孙晴都有机会学到东西,好好珍惜!”
宁稚笑:“这就叫做‘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成长起来’吗?”
孙晴却笑不出来,和张旭离开会议室,小声说:“萧律要把宁稚换了。”
“好好的怎么?”张旭忍不住为宁稚说话,“宁助虽然说话大大咧咧,但人很聪明,做事也麻利。”
孙晴叹了叹气。
没说萧让怀疑宁稚怀孕的事。
萧让不让声张这事儿。
张旭和孙晴分头行动,英嘉康复中心很快被税务稽查。
一周后,会议室。
“家长转入学费的私人账户,就是康复中心院长名下的账户,这个账户,每个月以购买教具教材,支付服务费、课时费的名义,把大额的资金转入几个不同的账户。”
张旭手中激光笔一点,幕布上出现几个姓名、银行卡号和金额。
“这些账户的持有人昨天都被警方传去问话,一听有刑事责任,要坐牢,个个吓得全都招了。”
宁稚激动道:“所以这些人,和妇佳医院是什么关系呢?”
孙晴说:“涉案金额最高的那个女人,是妇佳产科主任的情妇,而其他人,都是她的亲戚朋友,每个月以一定费用,把银行卡租给她用。”
宁稚问:“那英嘉的院长呢?”
“他出了个名字和银行卡,虽然没有参与康复中心的运营,但他是法人,且出借银行卡触犯刑法,也一起被警方控制了。”
宁稚开心道:“律所无法去查的事情,税务一下给查得明明白白,且现在有税务的调查材料作为证据提交给法庭,妥了!”
她崇拜地看向萧让。
虽然萧让这个人,龟毛还嘴贱,但作为律师,他是真的优秀。
她庆幸自己能跟在萧让身边学习。
“张旭,孙晴,”萧让开口,“写起诉状,刑附民。”
“是!”
萧让收东西要走,会议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高伙刘天海朝萧让招了招手:“萧律,过来喝茶。”
萧让看一眼众人,起身离开会议室,跟着刘天海来到他办公室。
“萧律坐,”刘天海上手泡茶,“我刚买了一批新茶,试试。”
一杯茶夹到萧让面前,他拿起来,稍稍一吹,轻抿一口。
刘天海笑问:“妇佳医院的案子,什么进度了?”
萧让淡淡笑了下:“老样子。”
连进度都不泄露,刘天海便也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转而说:“妇佳医院背后是德健集团,德健集团在全球有一百多家私立医院、康养机构、月子中心,只要你愿意放弃这起集体宿舍,德健集团就会把未来十年的法务签给所里。当然业绩算你的。”
萧让挑眉,唇抵着杯沿,考虑半晌,问:“标的是多少?”
刘天海露出满意的笑:“一年至少九位数。”
另一边,宁稚拿着萧让的手机回会议室。
见她一脸惆怅,孙晴问:“手机怎么没给萧律?”
宁稚回神,关上会议室门,紧张道:“我听到刘律和他说,妇佳医院背后的德健集团要签金诚,代价是他得放弃这个案子。我没敢敲门......”
张旭在笔电上敲打的手一顿,和孙晴互相递了个眼神。
宁稚担心道:“萧律是不是要放弃这个案子了?”
“不会的,萧律不是那种人。”张旭嘴上这么说,却已是盖上了笔电。
他叹了叹气,安抚宁稚:“德健集团体量很大,做德健的案子,大家年底的奖金会很客观。”
宁稚想的却不是钱,而是集体诉讼里那些可怜的脑病孩子。
“这个案子,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成功就在眼前了,却......”她红了眼眶,哽咽道,“他们找不到比您和萧律、孙律更有实力的律师了。”
这话刚说完,萧让推门进会议室。

头像是一位抱着孩子的年轻妈妈,内容是——
我孩子也是妇佳医院分娩的,当时肚子疼了三四天才开全十指,也是开全十指后,没有第一时间送入产房,在待产室待了几个小时才被催着进产房。我的孩子是自闭症,虽然我不确定我孩子的自闭症和分娩有没有关系,但心里一直存着这个疑问。
下面跟了几百条讨论。
宁稚一路往下刷,越看越心惊!
有几十位妈妈都在评论里反馈,自己的孩子也是妇佳医院分娩的,也是经历了漫长绝望的待产过程,而她们的孩子,都有不同程度的脑瘫、自闭、发育迟缓、智力低下等问题。
宁稚回过神来,立刻录屏固定证据。
这些妈妈所说的,很有可能成为王女士一案的重要证词。
正录着,忽然进来一通电话。
是金诚人事部的来电,让她即刻复职。
宁稚惊喜地问:“律协的调查结果出来了吗?我没有违规对吧?”
那边说:“律协的调查还没出结果,不过现在这边有个案子需要你协助,你赶紧来所里一趟。”
宁稚猜是王女士的案子,赶紧换上衣服打车去金诚。
一出电梯,就见数十位怀抱孩子的妈妈坐在会客区。
有其中一个人认出了她,激动地站起身:“好像是那位女律师!”
大家瞬间都围了上来。
“你是宁律师对吗?”
“你是不是妇佳医院那个案子的律师?”
宁稚正要解释自己目前只是助理。
一位打扮中性的妈妈登时道:“就是她没错!就是她!我就要找她!”
另一位妈妈也说道:“对!我也找她!”
“我也找她!”
“我们都找她!”
宁稚有点懵,问:“请问我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呢?”
“我们的孩子都是在妇佳医院生的,都有问题......我们现在想请宁律师你帮我们打官司!”
宁稚瞳仁一缩。
这可能是一场......集体诉讼!
“请大家先在这里稍坐片刻,我进去跟领导汇报,马上就出来!”
宁稚快步跑向萧让的办公室。
门开着,但里头没人。
她又去了会议室。
萧让正在和负责国内家事业务的张旭、孙晴开会。
看到她过来,张旭神色凝重道:“宁稚你来得正好,王女士那个案子,要走集体诉讼。”
宁稚点点头,没走进去,就站在会议室门口,小心翼翼地看着萧让:“我在会客区碰到那几位妈妈了,她们想要我做她们的代理人,我赶紧进来汇报。”
她在用实际行动告诉萧让,自己知错了,长记性了,这次没有再用助理的身份沾案子。
萧让没什么情绪地看她一眼:“去做事吧。”
这话意味着他也愿意让宁稚复职。
工作保住了,宁稚挺感激的,积极道:“那我先把那些妈妈们带到其他会议室?”
“好。”萧让看一眼另一位女律师,“孙晴,你跟宁稚一起过去,负责收集那些妈妈的诉求。”
“好的萧律。”
门关上,张旭看向萧让:“老大,这次是不是可以让宁稚跟完这起案子?那些妈妈都格外信任宁稚。”
宁稚平时没少帮张旭的忙,他忍不住为她说情。
萧让翻阅手中的卷宗,头没抬,公事公办道:“她还不到能转实习律师的时候。”
可想起宁稚这次因为视频曝光可能会付出的代价,萧让思考半晌,放下卷宗,后背往皮椅椅背靠去,才道:“别再让她公开谈案子。看好她。”
张旭点头,知道萧让这是答应了。
另一边,一出会议室,孙晴就悄声问宁稚:“视频拍到了你的侧脸,你没事吧?”
她和张旭都是萧让团队的律师,平时和宁稚接触多,再加上比宁稚大上几岁,对宁稚就像对妹妹一样。
宁稚摸了摸自己的脸:“拍到侧脸会怎么样吗?”
孙晴担心道:“现在舆论都在谴责妇佳医院,我担心那边对你不利。你出入自己小心点,一发现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跟着你,要赶紧跟萧律说。”
宁稚“哦”了一声,想起几年前,有位律师当街被射杀的新闻,后背沁出冷汗。
正想着,来到会客区。
那些妈妈一见她,又涌了上来,将她和孙晴团团围住。
“宁律师,是你帮我们打官司吗?”
宁稚为难道:“各位,很抱歉,我还没拿到律师证,我......”
“啊?你不是律师啊?”
“你不是律师怎么帮我们打官司啊?”
“如果不是她,干脆找楼下的律所算了!刚才他们有人上来说,官司没赢不收钱!”
孙晴悄声提醒宁稚:“楼下的要做风险代理,一早就上来抢人了,但这些妈妈只认你,你可得稳住了。”
宁稚急道:“可我确实没证啊。”
“我来,你别说话。”
孙晴上前几步,面对大家。
“各位妈妈,是这样的,宁稚今年刚毕业,还在学习期,暂时不能独立办案,不过她是跟在我们资深合伙人萧律身边的,我们萧律从业多年,从无败绩,大家这个案子,会由我们萧律全权负责,而宁稚作为萧律的助理,也一定会从头跟到尾。所以大家放宽心,将这个案子交给金诚,金诚一定竭尽所能,为大家争取到想要的赔偿!”
这一说,方才还躁动不安的妈妈们,都安定下来。
因为孙晴提到萧让身为资深合伙人、从无败绩,且正义的宁稚会从头跟到尾。
这像是给这个案子上了双保险,比她们期待的由宁稚为她们打官司更理想。
大家都很满意。
宁稚看着孙晴,就觉得她实在太会说话,相比之下,自己真如萧让所说的——只有莽夫之勇。
也难怪王女士的丈夫要跟律协举报她。
宁稚把妈妈们都带进大会议室,大家抱着孩子坐在一起,聊起当初在妇佳医院分娩的过程。
无一例外,都是开全十指后被嫌弃不会用力,让在待产室里学着用力,直到几个小时后,才被推进产房。
有些胎位正的,在助产士的处理下,很快把孩子娩出,但因为孩子卡在宫口太长时间,出生后都有不同程度的缺氧、窒息等情况,最后都被送进新生儿重症监护室。
有些胎位不正的,无法靠自己娩出孩子,就用各种各样的助产手段,这样第二产程的时间就更长了,孩子的缺氧程度更严重。
回想起充满痛苦和悔恨的分娩过程,妈妈们都泪流满面。
“因为担心孩子出问题,整个月子里都是以泪洗面,当时都抑郁了,恨不得带着孩子跳楼。后来出了月子,见孩子和普通孩子没什么差别,才稍稍安心一些。可不出几个月,就发现孩子不会吃辅食、腿脚无力,天又塌下来了......”
“我们好一点,至少过了两年好日子。孩子快三岁的时候发现不会说话,一查是自闭症,一开始也是想带着孩子去死......可看着孩子的脸,实在是不忍心呀!呜呜......”
会议室里满是绝望的呜咽声,比当初王女士哭的时候更让宁稚绝望。
她原以为有王女士一家的不幸就够了,不想竟有这么多家庭都因为妇佳医院的疏忽而跌入痛苦深渊。
宁稚侧过脸抹泪。
妈妈们互相倾述着。
从孩子发现病症,到确诊疾病,最后走上康复之路的心路历程。
“因为当初在妇佳医院生孩子的嘛,就对那边比较熟悉,发现孩子不正常,第一时间就带去那边看了......花了几万块给孩子做脑磁共振、基因检测等各种检查,最后说——你这孩子得赶紧治疗了!”
“然后就介绍我们去一个叫做‘英嘉康复中心’的地方给孩子做干预,那边还很难预约,排了半年才排到......一天的康复费用要上千块......”
孙晴在记事本上记下“英嘉康复中心”几个字,看一眼宁稚。
宁稚也有同样的疑惑,问妈妈们:“这个叫英嘉的康复中心是私立的吗?我记得残联推荐的机构里没有这家。”

秋去冬来,北京城迎来初雪,也迎来案子的最后一场庭审。
萧让将妇佳医院、英嘉康复中心所犯罪行,以及几百个受害家庭所遭遇的一切,凝练成一段直击人心的总结:
“被告不仅故意伤害新生儿,还危害了整个民族!这些孩子,是国家的未来!少年强则国强!他们原本有机会成长为科研人员,成长为伟大的科学家,成长为保家卫国的军人,成长为救死扶伤的医生,成长为教书育人的人民教师,成长为对国家有贡献的人才......”
话到这里,他也哽咽了,一度中断发言。
宁稚红着眼睛看向审判席。
法官和陪审员们也都红了眼眶。
旁听席的群众更是低头抹泪。
“妇佳医院故意伤害新生儿一案,现在宣判,全体起立!”
法槌敲响。
妇佳医院故意伤害新生儿一案,经由检查机关和法庭的调查,证据确凿,一众涉案人员,判处有期徒刑三年到十年不等,其中主犯产科主任,判处无期徒刑。
民事方面,根据脑病儿童的程度等级,妇佳医院做出相应的赔偿。
而英嘉康复中心,则被判处退还所有学费,并勒令停业、吊销执照。
至此,这个案子彻底结案。
在媒体的同步追踪、微博的持续发酵下,金诚所和萧让都名声大噪。
萧让点了蛋糕和咖啡给大家当下午茶。
宁稚一手蛋糕一手咖啡,提进茶水间,摆好,然后去喊孙晴和张旭。
大家坐在茶水间吃下午茶。
孙晴看着桌上还剩一份甜点,说:“这份是给萧律的么?宁助你不给他端过去?”
宁稚轻咳一声,说:“他不爱吃甜的,不用管他,咱们自己吃。”
孙晴笑:“还没和好呢?”
宁稚闷头吃蛋糕,不吭声。
张旭说:“听说之前德健集团开出的条件是一年十位数的代理服务费,当时萧律如果拿妇佳医院的案子交换,他这会儿肯定是高伙了。”
宁稚哼道:“他就算最终没交换,但肯定也摇摆过。之前我还看见他和妇佳医院的院长吃饭呢!当时他死活不让王女士走诉讼,可能就是想摁下去,后来我跟妇佳医院的对峙在网络上曝光,很多受害家庭都找上律所,他看这个案子能走集体诉讼,标的不低,才不摇摆的吧。”
“错了,萧律更早之前就怀疑这是一起刑事案,外加集体诉讼,已经在查这些脑病孩子和医院、康复中心的关联性,和妇佳院长吃饭,也许是在试探一些东西。当时他不想王女士走诉讼,也是知道后续案子将提起集体诉讼,赔偿金会更高,他想让王女士一家拿到更多的赔偿。”
宁稚错愕:“他早就知道了?”
孙晴开口:“嗯,这个我可以作证。在你和张旭去妇佳医院谈判前,萧律就在想办法获取受害家庭的联络方式,后来你......”
“孙律!”张旭忽然开口。
他不想宁稚知道萧让暗中曝光她,导致她陷入危险。
孙晴自觉失言,转而说:“反正你误会萧律了,他不是那种人。”
宁稚放下叉子,那纸巾擦了擦嘴角:“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暂且和他和好吧。”
她端着蛋糕和咖啡,敲门进萧让办公室。
萧让坐在大班椅上,浓眉紧蹙地看着电脑屏幕,脸色不太好。
宁稚把蛋糕和咖啡放到大班桌一角,双手交叠在身前,往后退了一步,恭敬道:“萧律,蛋糕和咖啡送来了,您也吃点。”
萧让没看她:“放着,出去吧。”
宁稚想到自己上次说他家有人渣味,鼓起勇气,对他鞠了一躬:“对不起。”
萧让这才移眸看来一眼:“又闯什么祸了?”
“没有闯祸,就是对之前,对您的不尊敬道歉。”
萧让后背往大班椅靠去,审视着她:“你之前对我有哪些不尊敬?一条条说出来。”
宁稚抬手撇了下冒汗的额头。
她实在不敢再提起说他家有人渣味那事儿。
萧让冷笑:“平时不是挺牙尖嘴利,这会儿怎么噎住了?”
宁稚胃底又开始不舒服了,再忍下去,又得吐,冲动道:“就是我老是希望您要怎么做怎么做,比如王女士的案子,您有自己的打算,也不让我参与,但我却偷偷跟去谈判,还误会您!还有我不应该说您家里有人渣味!”
最后一句话,她以倍速十倍说出来。
萧让肯定没听清楚,但她说出来,胃是爽了。
萧让看着她,严厉道:“一个好的律师,不是千方百计促成当事人上法庭厮杀,而是让当事人尽量体面地实现诉求!你以为那些家庭,就希望孩子有缺陷的事情曝露在大众面前吗?”
见他没提人渣味的事儿,宁稚松一口气,低下头:“对不起。”
“出去忙吧。”
宁稚赶紧遁走。
出门撞见人事部的人,对方问:“你们萧律在吗?”
“他在啊,找他有事儿吗?”
“他不是要换助理吗?这边给他找了个应届法学生,让他来会议室面面。”
宁稚错愕:“萧律没有要换助理啊。”
“我自己进去问问吧。”
人事敲门进萧让办公室,俩人聊了几句,萧让起身,跟人事一起走出办公室。
经过宁稚身边时,淡淡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宁稚站在原地,看着他走进会议室,和一位年轻男生谈话。
真的是在面试。
这一刻,宁稚确定自己要被换了。
她整个人都傻掉了,怔怔地回到工位,回过神来,突然又起身,朝孙晴的办公室跑去。
孙晴正在讲电话,目光示意她稍坐等待。
宁稚在沙发坐下,内心越发焦虑。
她告诉自己,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她不能走!一定要留在金诚!一定要成为金诚的律师!
“宁稚?宁稚?”
宁稚回神,看向孙晴。
孙晴笑着举了举手机:“妇联的电话,周五下午有表扬大会,邀请咱们去参加。”
宁稚委屈道:“萧律现在在面别的助理,他要把我开了,我没办法跟你们一起去了。”

宁稚一定要留在金诚的原因,是万不可让萧让知道的。
萧让知道了,不仅不会让她转实习,甚至还会辞退她。
如果她就此离开金诚,那她学法律、留在北京,还有什么意义?
可她也不能说谎。
一说谎就吐,刚才已经吐过一回,如果再吐,萧让一定会怀疑。
宁稚只能选择绝口不提。
这是她第一次无视萧让的提问,略紧张,憋红了脸,对他鞠了躬:“萧律,对不起,我想先回房了。”
“去吧,早点休息。”
宁稚匆匆退出书房。
关上客房的门,两条腿软了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按着心脏,在床边坐了下来。
一晚上接连受到两次惊吓,心脏有点难受。
她拿出手机,进入微信收藏夹。
上面只收藏了一条微信消息。
是五年前母亲发的一句话——他把所有文书资料都偷走了,我只记得那个律所叫金诚,律师是个年轻男孩子。
宁稚紧咬下唇,咬出了两道深深的凹痕。
她告诉自己,一定要成为金诚的律师!
......
宁稚一晚上没睡好,天不亮就起了。
去洗手间的时候,看到隔壁主卧房门紧闭。
萧让还在睡。
她放松地上了个大号,刷牙洗脸,去厨房准备早餐。
打开冰箱,有牛乳、鸡蛋、玉米,红薯,还有一些熟牛腱肉。
宁稚有求于萧让,见时间也还早,便打算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讨好他。
找出面粉,用鸡蛋拌好,牛腱肉切丁,和玉米一起做了牛肉玉米烙饼。
牛乳煮得滚烫,放了一勺糖。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拍了拍手,准备回房间换衣服。
刚转身,大门就从外头推进来。
宁稚错愕地看着一身运动装的萧让:“您不是还在睡吗?什么时候出去的?”
萧让看她一眼,在玄关换拖鞋:“七点出去的。”
那会儿宁稚在客卫拉臭臭。
不知道萧让门外经过,有没有被熏到。
宁稚有点不好意思,轻咳一声,说:“我做了早餐,您吃点吗?”
“你先吃,”萧让往主卧走,“我冲个澡。”
宁稚也赶紧进房间换衣服、化妆。
出来时,萧让已经坐在餐厅了。
他刚洗完澡,头发微湿自然地落在额边,虽然已经换了西裤和白衬衫,但宁稚还是觉得这样的他,不像平日那么严肃可怕。
“以后不要做煎饼,都是垃圾食品,早餐吃这个,影响工作。”萧让淡淡说道。
宁稚回神,小心翼翼解释:“都是用你冰箱里的新鲜食材做的,没有加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是垃圾食品啊。”
“面粉用大量的油煎成饼,就是垃圾碳水。”
辛辛苦苦做出来的烙饼,被萧让批评为垃圾食品,宁稚有点不高兴,说:“我们从小都这么吃,也没见谁吃了这个早餐不能工作的。”
萧让没说什么,起身打开冰箱,重新拿出食材处理。
宁稚坐了下来,默默吃着烙饼。
过了片刻,白煮蛋、白灼牛腱肉、白煮玉米上桌了。
宁稚看一眼,说:“您吃得也太清淡了,一点味道都没有,要不要弄点酱油沾一沾牛肉?”
“不用。”萧让看一眼被她吃得只剩下一块的烙饼,“烙饼挺香的吧?”
宁稚笑:“对啊,煎得酥酥脆脆能不香吗?”
萧让没说什么,拿起牛乳喝一口,还未咽下去,就起身走到水槽边吐掉。
宁稚紧张道:“怎么啦?牛乳没坏啊。”
萧让脸色不好地看她一眼,没说什么,把杯子里的牛乳都倒了,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
他开始用餐,宁稚却已经吃完了,不死心,再次问:“牛乳为什么倒了啊?”
“太甜了。”
宁稚明白了,原来是给他加的那勺糖。
她暗骂自己鸡婆,解释道:“我想说早餐嘛,摄入点糖分,补充能量。”
“下次不要加了,过多摄入糖分对身体不好。”
“好吧。”
宁稚收拾自己的餐具,放到单槽洗碗机里,又进客房,把床铺收拾了一番。
见时间差不多了,她提包出来,对萧让说:“那我先去所里了,您吃完,餐具就放着,我晚上回来洗。”
萧让拿纸巾摁了摁唇角,站起身:“一起走。”
出门的时候,宁稚发现萧让提了个行李袋,知道他晚上就要去父母家住,歉意道:“我会尽快找到房子。”
萧让没说什么,进了电梯。
电梯一路到地库,出来的时候,碰到上次的管理员。
对方看到她和萧让一大早一起出现,投来暧昧一笑。
宁稚读懂了他的眼神,拿手遮住脸。
车子驶出地库,萧让严肃道:“张旭那边有消息了。把上午其他行程推掉,留给妇佳医院的集体诉讼。”
宁稚也一秒进入工作状态,从包里拿出记事本:“好的。然后通知张律和孙律十点开会是吗?”
“九点半。”
“好的。”
到了律所,宁稚立刻投入工作。
给萧让泡咖啡,通知张旭和孙晴开会时间,又去准备萧让的新行程和需要他签署的文件。
忙完这一切,她又去准备会议室。
九点半一到,所有人员到位。
宁稚把妈妈们发来的收据、付款截图扫描件投到幕布上。
张旭说:“学费转进院长私户、不开发票——英嘉的收入,完全没有监管,大概率存在利益输送。”
宁稚激动点头。
虽然萧让没发表看法,但张旭是他最得力的律师之一,张旭都这样说了,肯定没问题。
见自己的思路跟张旭不谋而合,宁稚很开心。
张旭拿出手机,操作几下,几张照片投到了幕布上。
众人都看过去。
看清楚妇佳医院产科主任和英嘉院长的合照,宁稚震惊道:“他们果然是兄弟!”
张旭说:“我们连夜走访了英嘉院长老家的邻居,证实他们是同母异父的兄弟,但身份悬殊,产科主任确实毕业名校,英嘉院长只是农民出身,和宁稚猜测的一致——通过包装履历,曾经的农民,摇身一变,成为了康复中心的院长。但这二人姓氏不同,很难联想到二人竟有这层关系。”
宁稚冲动开口:“康复中心的院长,其实就是挂了个名头!说不定收学费的那个账户,都是妇佳产科主任在操作!”
萧让淡淡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推理,无法证明医院和康复中心存在利益输送。”
宁稚讪讪闭嘴:“也是。”
孙晴发言:“利益一定会流向真正的控制者手中。只要查出利益流向哪里,就能证明利益输送。”
宁稚坐在一旁认真听着,忽然觉得人很累,脑子疲疲的,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萧让看来一眼,神色冷厉,宁稚赶紧把嘴合上。
“宁助,”萧让看着她,“查出利益流向,你有什么办法?”

“举报?”宁稚错愕地指着自己,“举报我吗?”
“是的。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恢复常色的萧让走过来,将宁稚拉到自己身后。
“可以看下两位的证件么?”
对方再次拿出证件。
萧让一一查看过,还给他们:“我是宁稚的直属领导,她犯了什么事你们要调查她?”
“有位李先生向我们举报——昨天下午,宁稚在李先生一家与妇佳医院的协商中,以助理的身份参与了案子,并且未经当事人同意,擅自变更当事人的诉求,导致当事人的利益受损。”
宁稚一听,也有点慌了。
萧让刚才还为这事儿骂她,不想王女士的丈夫已经告到律协了。
她本不打算在协商中发言,这样也就不构成参与案子,可中途发现了新证据,王女士又要签字,她一急,才忍不住开口。
没想到告她的,不是对方,是她一心要为他们争取权益的当事人。
宁稚有点心寒。
“两位会客室稍等,我和宁稚交代完剩下的工作,就让她跟你们走。”萧让说完,让其他人把那俩人带去会议室。
宁稚就觉得他还要继续骂自己,低着脑袋跟他回去。
心里有点怕。
萧让发起火来还是很恐怖的。
上次就威胁她说,如果再犯,就走人。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
萧让走到她面前,压低声音:“你记住了——你昨天在协商过程中所说的一切,都是我让你传达的。”
宁稚原本已经做好被骂被开除的准备,不想他竟要为自己解围,又感激又委屈,忍不住红了眼眶。
“谢谢萧律。”
萧让看了她一会儿,叹了叹气,下巴点点她身后的门:“去吧。”
宁稚走后,萧让让张旭进来。
“宁稚被律协带走了,你去处理一下。”
“好。”
张旭望着落地窗前萧让的背影,忍不住问:“老大,为什么不让我告诉宁稚,我们已经调查了妇佳医院,正在想办法提起集体诉讼,王女士后续还会获得更多赔偿?如果宁稚事先知道,就不会那么冲动想为当事人争取权益。”
萧让转身,看着大班桌上象征法律公平的公平秤摆件:“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就够。”
张旭也知道宁稚平时没少给萧让惹麻烦,叹了叹气,也是无话可说。
萧让在大班椅上入座:“既然现在律协知道宁稚非法办案,视频可以公布了。”
......
宁稚按萧让教的,向律协解释。
被盘问了几个问题,签了字,人就出来了。
看到张旭站在大厅等自己,赶紧小跑过去:“张律您怎么来了呀?”
张旭心事重重地看着她:“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
宁稚小声:“萧律有教我怎么应对了。”
张旭点点头:“走吧,我送你回所里。”
出了律协大门,宁稚抬头看一眼天空。
北京入秋了,天很蓝,院子里几颗银杏树悄悄落了叶。
这是一年里最好的日子。
她一颗心却像落不回心窝里似的,忐忑不安。
虽然调查看似应付了过去,但向来严格的金诚,可能会让她停职。
宁稚上了车,扣好安全带,给张晗发去微信:[我闯祸了,刚从律协出来。]
张晗可能在午睡,没回。
宁稚呆坐片刻,忍不住同张旭打听:“张律,你来的时候,有没有听说所里要怎么处理我?”
张旭脸色不自在:“没有。”
宁稚看他这样,内心也猜到情况不妙。
果然刚踏进金诚大门,前台就小声跟她说:“人事找你。”
宁稚早有心理准备,应了声“好”,去人事部报道。
人事部让她暂停职务,等律协的调查结果出来,金诚才能决定是不是继续留她。
宁稚什么都没说,从人事部出来,拐去萧让的办公室,准备跟他说一声。
萧让出庭去了,办公室没人。
她给他发了微信,收拾了点私人物品就离开了金诚。
回家睡了一觉,直到傍晚张晗过来。
听完前因后果,张晗安慰道:“我感觉萧律还是想留你的,所以才会教你怎么应付律协的调查。”
宁稚摇头:“他平时对我就不满意,教我应付调查,只是不想我的个人行为给金诚招黑吧。”
张晗叹气,踟蹰片刻,小心翼翼地问:“如果你这次真的离开金诚,那你妈妈的案子......”
宁稚苦笑,消极道:“我妈妈的案子,只能等我在这个圈子里混出个名堂,重回金诚,才能解决了......不知道要猴年马月。”
“你后悔吗?”
宁稚想都没想:“不后悔。那孩子真的太可怜了,他连自主吞咽都很困难,如果他父母拿不到想要的赔偿,持续不断地为他做康复,他可能连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
说到这里,她哽咽了。
她虽然没有孩子,但她能理解“孩子是母亲的命”这句话。
因为她也是她母亲的命,她知道孩子对母亲意味着什么。
所以她才冲动地帮王女士一家,即便这番冲动会毁了对她而言也很重要的事。
宁稚越想越难过,转身抱住张晗:“晗晗,这个世界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既然我们学法,我们有‘武器’,就应该去帮助更多的人、去捍卫他们的公平、去捍卫法律的尊严,对吗?”
“是的!”张晗也抱紧了她,“用我们微小的力量,去改变这个世界!”
......
虽然自我鸡血了一通,但夜晚降临之际,宁稚还是陷入了消沉。
直到九点多,张旭来了一趟。
见他握着自家大门的球锁晃了几下,宁稚好奇道:“咋了张律?”
张旭收回手,就站在门口,没有要进屋的意思,对她笑笑:“这种锁挺不方便,我那儿刚好多了副密码锁,明儿我让人来给你换上。”
宁稚张了张嘴,挺意外:“怎么突然要给我换锁?”
“我这不是有多的么?不用也是浪费。”张旭说着,把手上一箱燕窝放进了门内,“所里发的,下午你没在,我提过来给你。我走了。”
说完跟宁稚挥了挥手,转身下楼。
出了楼栋,他打了一通电话出去:“老大,都办好了。”
......
宁稚到快天亮才睡着,浑浑噩噩地睡了几个小时,被一通微信电话吵醒。
是张晗打来的。
宁稚迷迷糊糊地看一眼时间,中午。
接起电话:“晗晗,怎么了?”
“稚稚,你快看微博热搜!快看!”
宁稚翻了个身,重新闭上眼睛:“热搜怎么了?”
她以为是某个明星又塌房了。
“你上热搜了!你快看啊!”
听到这句话,宁稚忽地睁眼,披头散发地从床上坐起身:“什么?我上热搜?”
“我发你微信了,你快看!”
宁稚退出微信通话,点开和张晗的微信对话框。
#正义女律师直击妇佳医院分娩事故#
[妇佳医院产科接生流程有重大漏洞,导致婴儿产伤成为脑瘫,正义女律师直面妇佳医院产科负责人......]
看到“正义女律师”几个字,宁稚红了脸,有点羞愧。
她抖着手点开链接。
有多个著名的医生号、本地大V号、新闻号都转发了她那天下午对峙妇佳医院的产科负责人和律师的视频。
博主们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
第二产程长达五小时,是明显的医疗事故,会引起新生儿缺氧窒息,轻则三凹征,重则引起产伤性脑病、智力低下、癫痫等终身不愈的病症。
每一条转发下面,都有上万条的跟帖。
宁稚点开第一条博文的跟帖,瞳仁狠狠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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