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有的大洗礼,因为钟燃把所有他看不顺眼的话本子都烧了。
烧还不算,他还是锢着我的手让我亲自去烧的,美其名曰令我“痛定思痛”。
那日,院子里支了个火堆,钟燃大马金刀地往地上随意一坐,摆明了一副看热闹的模样。
我可没有他这般不拘小节,绘春也早就让他支下去了,于是我只能自力更生,哼哧哼哧又不失优雅地去屋里搬了个小杌子过来。
钟燃嘴里叼了根狗尾巴草,悠哉悠哉地瞧着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没有一点搭把手的意思。
我只恨我怎么没有养条狗,然后提前让狗在那根狗尾巴草上撒尿。
我把小杌子放在了离钟燃最远的地方。
“过来。”他说。
忍一时风平浪静,忍一时小命可保。
我默念着,磨磨蹭蹭地把小杌子往钟燃旁边挪。
我刚坐了一半,腰间陡然横过来一条胳膊,毫不费力地就把我扯了过去。
我一时不察,猝不及防地就栽坐到了钟燃的怀里,心里怎一个憋闷得了。
既然想让我坐你怀里,那我搬了那么久的杌子,你倒是制止啊!
这下倒好,我烦闷不算,钟燃这个罪魁祸首倒也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把我拉过来后还怔了半晌。
我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唤他:“将军?”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是这么年轻就得健忘症了罢。
钟燃冷淡地“嗯”了声,横在我腰间的力道又把我往他的身上提了提。
“早知你这么重,就该让你离我远远的。”
我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感受着他说话时从腹腔深处传来的低沉震动,我只恨我自己为何幼时不习武。
“是是是,我又刻薄又虚伪又恶毒又无情又无耻又重,真是难为您了。”受不了就抓紧去死啊。
钟燃冷哼了一声,没和我计较。
他从旁边那一摞话本里随意挑了一本扔在我手里,言简意赅:“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