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沐扯开他衬衫纽扣，旧伤疤在透过窗棂的光斑下泛着珍珠色：“所以这些年总在办公室放肖邦？”指尖划过肋间凹凸的皮肤，“每次我熬夜改方案，月光奏鸣曲就会从通风口钻进来。”
程砚之忽然打横抱起人走向茶柜，1930年的锡罐里装满灰白茶沫。
姜沐在颠簸中撞翻藤编篓，滚出的茶饼用棉纸包着2003年日历——正是他母亲手术成功那天。
“火场里救出的是这个。”程砚之咬开他睡衣系带，将陈年普洱抹在他心口，“当时攥得太紧，消防员以为是什么传家宝。”
茶香在厮磨中愈发浓郁，姜沐忽然尝到咸涩。
程砚之的泪坠在他锁骨凹陷处，烫过那些经年的惶惑与疼痛。
晨光移过博古架时，他们发现茶罐底层的油纸包，裹着烧焦的琴谱残页与半融的钢琴键——黑键上刻着小小的“YM”。
番外九（终）
暮春雷声碾过屋檐时，姜沐正跪坐在老宅地窖。
程砚之的掌心贴着他后颈，看他用驼毛刷清理烧变形的钢琴骨架。
生锈琴弦突然震颤，发出类似当年火场里的呜咽。
“音准差了半个调。”姜沐将调音器卡在弦轴，“但还能弹出《钟》的华彩段。”
他仰头饮尽程砚之唇间的药茶，指尖在焦黑琴键按下第一个音。
火焰灼伤的疤痕与新生肌肤在旋律中交织，程砚之忽然看清那架焦钢琴的真相——琴盖内壁用刀片刻满“YM”缩写，比他收藏的所有监控截图都更早。
1999年的少年躲在琴房，将暗恋凿进每个音符的缝隙。
暴雨冲刷着天窗，他们在残缺的八十八键上完成一场迟到的合奏。
当最后个音符混着茶香消散，姜沐将调音扳手按进程砚之掌心：“现在轮到你来校准我的余生。”
茶案上的普洱已然凉透，而地窖角落的陶瓮里，新埋的茶饼正在酝酿二十年后的回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