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解开红围巾，露出脖颈上一圈淡青色淤痕，那痕迹在苍白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口，“三年前我追着男友来到这个城市，上了这趟班车，结果发现他早和别人同居了。”
林成果瞪大了眼睛，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下意识地问道 “所以你就…留在这儿当幽灵？”
“不。”她突然笑了，那笑容里却带着无尽的苦涩，眼底泛起泪光，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湖水，“是我自己选择永远等下去，毕竟——”
隧道强光骤亮，新一班地铁呼啸而至。巨大的气浪扑面而来，她的身影在气浪中扭曲消散，唯有声音飘在空中：“比起现实，我们更擅长爱一个幻影。”
林成果没能赶上最后一趟地铁。
02
便利店微波炉“叮”的一声，像一道惊雷，惊得林成果猛然抬头来，“你要吃的煮好了。”店员推着纸杯，微笑着说。萝卜浸泡在琥珀色汤汁里，热气腾腾，模糊了他的镜片。他这才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正蜷在24小时便利店的角落，辞职信皱成一团塞在西服口袋里。
手机突然震动，是猎头公司发来的消息：蔚蓝科技急招系统架构师，年薪比你现在高40%。他拇指悬在屏幕上方，五年前类似的邀约，曾让他整夜失眠，那时他刚还完助学贷款，父亲在电话里咳嗽着说：“国企稳定，别瞎折腾。”
林成果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大学时代 ，记忆突然闪回大学实验室。凌晨三点的日光灯下，实验室里一片寂静，只有仪器发出的微弱嗡嗡声。他正专注地调试机器人“米娜。”眼睛紧紧盯着手中的零件，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女友蜷在椅子上睡着了，长长的睫毛在青黑眼圈下投出小片阴影。她的呼吸声很轻，仿佛生怕打扰到他。她梦呓着翻身，实验报告哗啦啦散落一地。
女友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与迷茫，轻声问道 ：“值得吗？”她醒后揉着眼睛问，“听说去互联网公司能拿三倍工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