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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五零:打猎起家,崛起四九城全局

宝珠道长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张村大集,附近的村民在集市上互通有无,大部分是卖红薯和青菜的地摊。红薯两分钱一斤,王振华兜里的两块钱可以买一百斤。多买红薯也是大舅的意思。但他不想吃红薯,这辈子都不想吃。因为红薯是碱性食物,淀粉含量高,经常吃红薯会烧心、恶心、呕吐。胃酸倒进喉咙里,能把喉咙烧坏。他在集市上溜达一圈,只找到一个卖棒子面的老农。卖的是粗玉米面,颗粒较大,质地松散,口感比细玉米面差很多。“大叔,大集上没有卖大米和小麦面粉的?”王振华笑着道。“我还想买大米呢,小伙子别做白日梦,嘿嘿。”老人说道。王振华挠挠头,想买大米和面粉就是做白日梦吗?老人道,“只有供销社卖细粮,钱和粮票缺一不可,咱们农村人没粮票。”王振华仔细想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农村户口没有粮票,国家只...

主角:王振华董秋兰   更新:2025-02-21 15: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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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王振华董秋兰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五零:打猎起家,崛起四九城全局》,由网络作家“宝珠道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张村大集,附近的村民在集市上互通有无,大部分是卖红薯和青菜的地摊。红薯两分钱一斤,王振华兜里的两块钱可以买一百斤。多买红薯也是大舅的意思。但他不想吃红薯,这辈子都不想吃。因为红薯是碱性食物,淀粉含量高,经常吃红薯会烧心、恶心、呕吐。胃酸倒进喉咙里,能把喉咙烧坏。他在集市上溜达一圈,只找到一个卖棒子面的老农。卖的是粗玉米面,颗粒较大,质地松散,口感比细玉米面差很多。“大叔,大集上没有卖大米和小麦面粉的?”王振华笑着道。“我还想买大米呢,小伙子别做白日梦,嘿嘿。”老人说道。王振华挠挠头,想买大米和面粉就是做白日梦吗?老人道,“只有供销社卖细粮,钱和粮票缺一不可,咱们农村人没粮票。”王振华仔细想想,明白了他的意思。农村户口没有粮票,国家只...

《重生五零:打猎起家,崛起四九城全局》精彩片段

张村大集,附近的村民在集市上互通有无,大部分是卖红薯和青菜的地摊。
红薯两分钱一斤,王振华兜里的两块钱可以买一百斤。
多买红薯也是大舅的意思。
但他不想吃红薯,这辈子都不想吃。
因为红薯是碱性食物,淀粉含量高,经常吃红薯会烧心、恶心、呕吐。
胃酸倒进喉咙里,能把喉咙烧坏。
他在集市上溜达一圈,只找到一个卖棒子面的老农。
卖的是粗玉米面,颗粒较大,质地松散,口感比细玉米面差很多。
“大叔,大集上没有卖大米和小麦面粉的?”王振华笑着道。
“我还想买大米呢,小伙子别做白日梦,嘿嘿。”老人说道。
王振华挠挠头,想买大米和面粉就是做白日梦吗?
老人道,“只有供销社卖细粮,钱和粮票缺一不可,咱们农村人没粮票。”
王振华仔细想想,明白了他的意思。
农村户口没有粮票,国家只把粮票分配给工人、市民等商品粮户口。
老人吐槽道,“细粮都是农民种的,农民却吃不上,这世道......”
“老爷子,请慎言!”王振华打断他的话,“你的棒子面有多少?多少钱一斤?”
老人道,“不多不少,正好两斤,你给我四毛钱。”
两毛钱一斤,王振华先买一斤,担心剩下的钱不够买是制造火柴炮的材料。
交易完成,他直奔供销社的地摊。
摊位上有火柴,炮仗,报纸,花布,布鞋,袜子等商品。
红色炮仗跟大拇指一般粗,长度十厘米左右。
王振华道,“售货员同志,请问买炮仗、火柴和报纸要票吗?”
女售货员不到二十岁,穿着五五式军装,五官精致。
她说道,“买这些不要票,炮仗两分钱,火柴三分钱两盒,报纸一分钱一张,你要多少?”
王振华盯着炮仗,脑子里快速计算。
片刻,他说道,“我要五十个炮仗,六盒火柴,十一张报纸。”
售货员一愣,急切道,“你买那么多炮仗干啥?现在办喜事不能铺张浪费!”
王振华也是一愣,笑着道,“我要去鞭炮厂上班,想提前研究鞭炮的构造。”
其实是炸鱼要用炸弹,炮仗和火柴是造炸弹的材料。
“哎呀,你要进城当工人?”售货员急忙道,“恭喜同志成为伟大的工人阶级。”
现在全国最牛的职业就是工人阶级,等于未来世界的公务员。
她不再废话,打包五十个红炮仗,六盒火柴,十一张报纸,总共一元两角钱。
“同志,如果我运气好,钓到了大鱼,你们收吗?”王振华问道。
“供销社不收水产品,我们只销售日常百货。”女售货员摇头。
片刻,她又道,“乡里的水产社收鱼,大鱼两毛钱一斤,小鱼一毛钱一斤。”
“谢谢您。”王振华告辞离开,去找那个卖玉米的老农,再买他一斤玉米面。
口袋里就剩四角钱,读取原主的记忆,步行去三里外的孙庄。
一路打听来到老木匠孙老憨家。
汪汪......院子里拴着一条大黄狗,对着王振华狂叫。
一个老人走出堂屋,先训斥大黄狗,再迈步走到王振华跟前。
孙老憨,孙庄的老木匠,祖传木匠手艺,经常给村民做家具和棺材。
“老爷子好,我是小王村的王振华。”王振华笑着打招呼。
“王振华?”孙老憨挠挠头,“这名字有点耳熟,你姥爷是不是董大强?”
“是的,董大强是我姥爷,董家旺是我大舅。”王振华说道。
“那不是外人,你姥爷对我有恩。”孙老憨说道,“孩子,找我有事吗?”
王振华掏出仅剩的四角钱,“老爷子,我想借一些木胶,有核桃那么大就行。”
孙老憨一愣,下意识看看左右,急忙拉着他进屋说话。
堂屋客厅放着铁锯和刨子,墙上挂着一把猎枪。
王振华一眼认出墙上的步枪,国产53式步骑枪,其实就是苏联的莫辛纳甘步枪。
孙老憨轻声询问,“振华,我记得你爹是猎户,你要木工胶水干什么?”
王振华道,“老爷子,前些日子我生病,我娘卖掉家里的猎枪给我治病。”
他指着墙上的步骑枪,追问道:“老爷子,能不能忍痛割爱?”
孙老憨马上摇头,“你的胃口真不小,不过这把枪很贵,你肯定买不起。”
他打开柜子,拿出一瓶木工胶,拧开盖子看看。
孙老憨把瓶子递给王振华,“胶水可以白给你用,你要把胶水瓶子给我送回来。”
“谢谢老爷子,咱们谈谈枪。”王振华把两毛钱放桌子上,不白要他的木工胶。
“谈个锤子。”孙老憨笑了,“这把枪在黑市卖九十块,你买不起,我也不想卖。”
王振华震惊,没想到猎枪这么贵,不过枪这玩意儿,贵一点也正常。
话说到这个地步,没必要继续下去,目前他确实买不起猎枪。
他又跟孙老憨聊几句,离开孙家,黄昏时分回到小王村。
老娘和大舅翘首以盼,第一时间拉着他进屋。
“振华,有没有买到棒子面?”董秋兰小声道。
两斤棒子面用报纸包着,王振华拿出来交给她。
“棒子面!”董秋兰眉开眼笑,紧紧把棒子面抱在怀里。
弟弟妹妹瞪大眼珠,想起玉米粥的美味,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娘,大集上只有两斤棒子面,我都买了。”王振华说道。
董家旺皱起眉头,“孩子,大集上没有卖红薯的吗?”
董秋兰伸手,“剩下的钱给我,我给你存着,明年给你娶媳妇。”
这架势好像老娘骗小孩子的压岁钱。
“娘,就剩这么多钱了。”王振华从兜里掏出两角钱,放在老娘手里。
他打开布袋,露出火柴和炮仗,“我买了造炸弹的材料,我打算炸鱼卖钱。”
空气顿时安静,四双眼睛死死盯着他。
“呜......”董秋兰掩面而泣,抱着棒子面躺在床上,蜷着身子小声哭。
弟弟妹妹赶紧哄她,哄着哄着,把自己也哄哭了。
家里揭不开锅,儿子竟然用钱买没用的炮仗,她岂能不伤心。
“振华,我给你一块钱让你买红薯,你竟然买炮仗?”
董家旺咬牙切齿,沉声道,“好,好啊,我是不是你大舅?”
王振华觉得要坏菜,急忙赔笑,“是,您永远是我大舅。”
“好,娘舅管教外甥,天经地义是吧。”董家旺马上举起了拳头。
王振华一缩脖子,急忙用胳膊护住脑袋。
大舅的巴掌停在空中,他气得面红耳赤,却不忍心教训大病初愈的外甥。
“家旺!”董秋兰急忙跑过来,挡在儿子面前,“孩子都会犯错,你别打。”
董家旺无可奈何,沉声道,“王振华,你说怎么炸鱼,你要是说不出来,我以后就不管你了。”

八达岭黑市在长城烽火台,买卖双方在黎明时分交易。
彼此看不见对方的脸,所以叫黑市。
原主以前经常去黑市买步枪子弹,那时候家里还有猎枪。
王振华读取原主的记忆,在原始山林中行走,轻车熟路登上了长城。
他沐浴着落日余晖,欣赏着崇山峻岭和万里长城。
突然觉得好笑,长城本是抵御外敌的防线,现在成了投机倒把的庇护所。
忽然,一只狐狸从树丛里探出脑袋,跟王振华四目相对。
这狐狸体型细长,耳朵大而尖,深红色的皮毛。
“赤狐?真漂亮!”
王振华小声说道,“你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赤狐,我终于理解纣王了。”
就在这时,又有一大一小两只赤狐探出脑袋。
“原来是一家三口,不好意思,下次给你们带老鼠。”王振华向它们挥手。
三只赤狐受到惊吓,马上消失在树丛中。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王振华躲进烽火台睡觉。
到了黎明时分,有灯光射进烽火台,他急忙站起来。
光线很暗,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确定对方是个魁梧的汉子,他手里拎着手电筒。
“同志,要不要粳米?”那人沉声问道。
“要,请报价吧。”王振华努力挣开双眼。
粳米是粳稻的种仁,又称稻米,也就是最常见的大米。
“五毛钱一斤,我有二十斤,不讲价。”那人说道。
“同志,供销社的粳米只卖一角四分钱,你的价格太高了。”
王振华知道黑市的米价贵,没想到贵到这种程度。
那人轻笑一声,沉声道,“朋友,在供销社买米需要粮票,你有粮票吗?”
王振华心说这不是废话嘛,我要是有粮票,还来这里干嘛,直接去供销买米就行。
他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要把粮票折算成钱,是吧?”
那人回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一斤粮票折算成三角六分钱,所以我的米是五毛钱一斤。”
王振华摇摇头,“粮票的黑市价最多一毛六分,我给你三毛钱一斤,你的二十斤大米,我全都要。”
“这不可能,最低五毛钱。”
那人说道,“这是我从牙缝里抠出来的粮食,我冒险卖粮食,一斤多加两毛钱,我觉得很公平。”
王振华回道,“我也是冒险买粮食,大哥,咱们都来黑市了,就不要说危险了。”
两人的行为就是投机倒把,如果被经济警察抓住,估计都要坐牢。
“不可能,低于五毛钱,你买不走我的粮食。”
那人说完,直接离开烽火台。
交易宣告失败,王振华也不着急,继续蹲在角落里等待。
这年头儿,粮票是宝贝,没人愿意卖粮票,除非用肉食换取粮票。
想搞到肉食,除了进山打猎,他也想不到别的办法。
想打猎首先要有猎枪,王振华想到木匠家的五三式步骑枪。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出现鱼肚白。
天就要亮了,还是没人卖粮食,他打个哈欠,准备天亮就回家。
只要下了长城就是崇山峻岭,夜里走山路等于作死。
就在这时,一道人影闪过烽火台,“朋友,二十斤大米,四毛钱一斤。”
王振华一愣,这人就是那个坚持五毛钱一斤的倒爷。
不是说低于五毛钱不卖吗,怎么降到四毛了?
今天运气不错,没有人过来买大米。
王振华笑道,“我只出三毛钱一斤,俺家有红薯,买大米只是为了改善伙食。”
言下之意,大米可买可不买,反正饿不死人。
良久,那人说道,“好吧,三毛就三买,今天算我倒霉。”
他家里急用钱,这一夜不敢睡觉,差点把他活活熬死,不想再来第二次。
“谢谢。”王振华从兜里掏出六块钱。
现在已经有了能见度,两人很快就完成交易,各自匆匆离开。
王振华从缺口处走下长城,走了很久的山路终于回到家。
“振华!”董秋兰死死抓住儿子的手,急切道,“以后不能去黑市,太危险了。”
“娘,我没事。”王振华打开布袋,露出白花花的大米。
空气顿时安静,六只眼睛死盯着大米。
“老天爷!”董秋兰用力捂心口,自从老伴儿去世,家里再没吃过大米。
弟弟和妹妹的眼都直了,恨不得一头扎进米袋,化身米虫吃一辈子。
“不过了,咱们吃咸鱼米饭。”董秋兰抱着粮食跑进厨房。
很快,中午饭做好,四碗大米饭,碗里放着几条小咸鱼。
香甜软糯的米饭,仿佛融化在舌尖,咀嚼时会有淡淡的甜味。
小鱼被盐和酱油腌制,没有鱼腥味,只有脂肪的美。
王振华感慨,这才是生活,从穿越到现在,这顿饭吃得最香。
家人们狼吞虎咽,一边摇头晃脑,一边露出傻笑。
王振华吃过无数次酒席,从没见过有人对着食物傻笑。
最后,家人们用舌头舔瓷碗,把碗底舔得干干净净。
这让他一阵心疼。
“振华,你比以前有本事了,娘心里痛快......”
“娘,你别激动,以后我努力挣钱,咱们天天吃大米饭。”
王振华急忙安慰她,老妈喜欢哭鼻子,心肠太软。
不过,一家四口一年要吃多少斤大米呢?
王振华问道,“娘,如果顿顿吃米饭,咱家一年要吃多少大米?”
“七百斤,七百斤大米绝对够咱家吃一年。”董秋兰说道,话语中带着憧憬。
王振华决定,用最短的时间囤积七百斤大米,为进京计划节省时间。
屯粮需要钞票和粮票,打猎可以换到这些,但打猎需要猎枪。
老孙的猎枪要九十块钱,目前买不起。
王振华考虑要不要租他的猎枪,扭头看墙角的捕鼠陷阱。
“娘,昨天抓了多少只老鼠?”
“只抓了十五个,老鼠快被大家抓光了。”
董秋兰道,“晚上你去地里下陷阱,地里老鼠多。”
王振华笑着道,“一百斤鱼卖了二十块钱,我用六块钱买二十斤大米,剩下的钱我拿着?”
“你存着吧,留着娶媳妇儿。”董秋兰道,“大米太贵,以后买红薯就行,量大管饱。”
王振华想起红薯就想吐,这辈子都不想吃红薯。
这时,他有了主意,决定带着捕鼠陷阱找孙老憨,用陷阱忽悠他的猎枪。
董秋兰柔声道,“穷日子有穷日子的过法,娘宁愿一辈子吃红薯,也得让你娶媳妇。”
老太太对儿媳妇的执念太大。
王振华道,“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到时候我跟媳妇亲,不跟你亲。”
“哼,没良心。”董秋兰狠狠瞪他一眼。
片刻后,她笑着说,“你要是娶了媳妇忘了娘,娘也认了。”
吃过晚饭,王振华拎着陷阱去孙庄,不知道捕鼠陷阱能不能忽悠孙老憨。

“娘,你放心吧,肯定能抓到老鼠。”王振华说道。
前世,有个朋友被老鼠折磨很久,粘鼠板和捕鼠夹都没用。
最后就是用这种自制陷阱抓到了老鼠。
王振东突然伸手指着陷阱。
“老鼠想吃小麦,沿着桥走上纸板,身体压下纸板掉进桶里。”
“木块把陷阱恢复原样,等着第二个老鼠踩陷阱。”
“小麦用胶水粘着,老鼠看到却吃不到,这样就会有很多老鼠掉进桶里。”
“大哥,我说的对不对?”
王振东看着大哥,脸上带着崇拜。
“对!”王振华给他点赞。
没想到六岁的弟弟这么聪明。
“振华,这主意是你想的?能行吗?”
董秋兰还是不敢相信。
王振华说道,“明天看效果,如果不行,我再想其他办法”
他想靠老鼠拿到第一桶金,这很重要。
董秋兰感慨,“如果能抓到老鼠就好了,你们去洗手,我去做饭。”
晚饭还是清蒸红薯干。
王振华吃两个,家人们每人一个,都吃不饱。
夜里,王振华把剩下红薯干藏进被窝,增加陷阱对老鼠的吸引力。
养母和小妹睡一张床,小弟和他睡一张床。
七月三伏,屋里到处是汗臭味。
王振华睡不着,开动脑子拆分“一年进京”的计划。
“首先是要吃饱饭,用最短的时间囤积一年口粮。”
家里有粮,心里不慌,他才能腾出更多时间执行进京计划。
砰!墙角处传来一声闷响。
他瞪大双眼,应该是老鼠掉进了陷阱。
几分钟后,又听见响声,第二只老鼠掉进陷阱。
一阵困意袭来,他闭上双眼,听着“砰砰”声进入梦乡。
......
“大哥快醒醒。有老鼠,桶里有好多老鼠。”
第二天早上,王振华被妹妹吵醒,努力睁开眼。
“大哥,你快看!”
王振东抱着木桶走到床边,拿掉陷阱盖子。
“卧槽!”王振华吓得直接跳起来。
桶里有大半桶老鼠,它们疯狂践踏、撕咬同类。
“快拿走,恶心。”王振华肚子里一阵翻滚。
“大哥,一点都不恶心。”
王振东笑道,“剪掉它们的尾巴,咱们去村里换钱,去大集上买棒子面。”
想起棒子粥的味道,弟弟妹妹同时流口水。
董秋兰拎着火钳进屋,关上堂屋门,插上门闩。
“振东,小莹,快剪老鼠尾巴。”
她眉开眼笑,“振华,等下你去合作社换钱。”
她是万万没想到,儿子做的陷阱竟然能抓这么多老鼠。
母子三人开始工作。
老妈用火钳夹出大老鼠,用力摁在地上。
小弟用柴刀的刀背猛砸老鼠的脑袋,活活把它打死。
咔嚓!小妹剪掉老鼠尾巴,随手放在地上。
他们笑逐颜开。
因为这不是老鼠尾巴,而是金钱、粮食和希望。
良久后,最后一只老鼠被剪掉尾巴。
小弟开始点数......
“大哥,五十条尾巴,能卖一块钱呢。”
王振东兴奋得手舞足蹈,一块钱能买十斤棒子面。
“你们去洗手,老鼠身上有病毒。”
王振华还是头皮发麻,这玩意儿让人恶心。
“大哥真棒!”王晓莹扑进大哥怀里撒娇。
王振华赶紧推开她,指着老鼠尸体,“娘,这些东西不能吃!”
“我知道,合作社里天天说,吃老鼠会得病。”
董秋兰说道,“我把它们扔到后山,喂夜猫子和长虫。”
夜猫子是猫头鹰,长虫是蛇。
山里有很多吃老鼠的动物。
王振华终于放心,庆幸政府对四害的宣传力度很大。
现在的人还没有饿急眼,暂时没有吃老鼠的念头。
“振东,晓莹,不许把陷阱告诉别人。”
董秋兰神情严肃,直盯着两个孩子。
两个小家伙急忙点头,发誓守口如瓶。
“振华,你去合作社换钱,再去大集买棒子面。”
董秋兰把老鼠尾巴装进竹篮,抓一把麦秸盖住它们。
“娘,你不跟我一起去吗?”
王振华不知道物价,害怕自己吃亏。
“你自己去,我要去庄稼地里干活。”
董秋兰说道,“你去你姥爷家,让你大舅陪你去。”
王振华点点头,重新把陷阱布置在墙角,拎着竹篮出门。
村后是大山,抬头可以看见万里长城。
几十年后,这里是八达岭长城旅游景点,是京城的西门户。
现在归河北管辖,穷得没眼看。
到处是茅草屋和篱笆院,坑坑洼洼的黄泥路。
王振华来到王村农业合作社大院。
这是一所四合院,原来是老地主的家。
村支书王大山穿着五五式军服,国字脸,浓眉大眼。
“支书同志,我抓到五十只老鼠。”
王振华打开竹篮,展示里面的老鼠尾巴。
“五十只?”王大山一愣,急忙清点老鼠尾巴。
不多不少,正好五十条。
“好家伙!昨天全村只上交一百条。”
王大山竖起大拇指,“振华同志,感谢你为除四害做大贡献。”
他拍拍王振华的肩膀,拿出一块钱买下全部老鼠尾巴。
第二套人民币的红壹元,一九五五年发行。
王振华离开村委大院,拐弯去姥爷家借布袋。
姥爷家也在王村,两家间隔不到二百米。
养父和养母是同村结合。
姥爷不在家,大舅董家旺给他一个棉线编织的布袋,上面打着六个补丁。
“振华,你多买一些红薯干。”
他从兜里掏出一块钱,说道,“我只有这么多,你先拿去用。”
“大舅,谢谢您。”
王振华苦笑,说道,“我会尽快把钱还给你。”
“不要跟我客气,我那老姐姐将来要靠你养活。”
董家旺拍拍他的肩膀,“时候不早了,快去张村赶集买粮食。”
王振华又跟他聊了几句,拎着布袋走向村外。
村外有一个池塘,原主的记忆涌进脑海。
池塘水很深,四周是农田,坑里曾经淹死过人。
忽然,一条大鱼蹦出水面,荡起层层涟漪。
“这条鱼至少两斤重。”
王振华想起红烧鱼的味道,嘴里顿时冒酸水。
钓鱼需要用粮食打窝,他也不会钓鱼。
坑里的水太深,没办法下渔网捕捞,更不可能排水抓鱼。
“可以手搓一个大号火柴炮,扔进坑里炸鱼。”
王振华有了主意,摸摸兜里的两块钱,加快脚步去张村大集。
火柴炮是一种没有引线的鞭炮,整体造型像大火柴,可以通过摩擦点燃。
最重要的是,火柴炮可以在水里爆炸。
张村大集在四里外,每月的二号,十五号,二十五号开集市。
今天正好是七月十五日,三里五村的人都会来大集上交易。
一个小时后,王振华来到张村大集,开始寻找制造火柴炮的材料。

八达岭乡国营粮店,房顶有颗五角星,中间是实木门和玻璃窗。
大门两侧贴着对联,自力更生,艰苦奋斗。
走进店门,正前方是高高的柜台。
货架上有粳米,秈米,糙米,小麦,黄豆,高粱等粮食,明码标价。
粳米一角四分钱每斤,就是最常见的稻米。
“同志你好,我要二百三十斤粳米。”
王振华从兜里掏出238斤粮票,抽出八斤准备找人换袜子票,其余放在柜台上。
“多,多少?”粮店售货员仔细鉴定粮票,都是真的,便开口道,“同志,你的钱够吗?”
王振华掏出32元2角递给她,剩下一块多钱可以给家人们买袜子。
“你是工厂采购员?”售货员看看王振华的衣服和草鞋,觉得不是。
“售货员同志,这些票来自皮鞋厂。”王振华拿出皮鞋厂开的粮票证明。
董家旺拉着外甥走开两步,小声说道,“你买糙米,便宜,能多吃很久。”
糙米八分钱一斤。
稻谷脱壳后不精细加工,由米糠、胚和胚乳三大部分组成。
“我老娘吃了一辈子糠,我让她吃几天细粮,很合理吧?”王振华笑看大舅。
董家旺一愣,鼻子一酸,重重点头。
王振华拍拍他的肩膀,走到柜台前,“售货员同志,还有问题吗?”
“同志,你买的粳米太多,我去找领导汇报。”
女售货员放下粮票和钞票,转身去后院办公区。
“振华,不要买这么多,你家没有放粮食的地方。”
董家旺又说,“老鼠会偷粮食,你先买五十斤,以后慢慢买。”
“大舅,家里有粮,心里不慌,我有分寸。”王振华说道。
如果明年不是一九五八年,他也不会一次性买这么多。
后世野史记载,现在一斤粮票买一斤粳米,明年只能买四两粳米,三两玉米,三两红薯。
这时,售货员回到柜台,“同志,领导同意大批卖米。”
“谢谢您。”王振华把粮票和钱递给她。
售货员清点完毕,马上让他填写相关收据,安排工作人员称重。
二百三十斤稻米装满两个布袋,爷俩把稻米抬上鸡公车,用破草席盖住。
王振华很开心,迄今为止,已经囤积250斤稻米,还差450斤,就能囤积一年口粮。
时间和金钱,现在缺的还是时间和金钱。
看着车上的四双些皮鞋,有些无语,没想到买袜子还要票。
穿皮鞋不穿袜子,既伤脚又伤鞋。
“振华同志。”有人从后面拍他的肩膀。
王振华下意识回头,笑道,“英杰同志,真巧。”
“并不巧!”韩英杰靠近王振华,从兜里掏出三张袜棉袜票。
“听说厂里奖给你全家鞋,用得着这个吗?”他笑道。
王振华明白了,这位是专程来粮站送票,可能是被那首“大头皮鞋”歌曲折服。
“雪中送炭。”王振华掏出三斤粮票,看看左右,快速塞到他的口袋中。
韩英杰也把棉袜片塞给王振华,“时间紧急,只能买两双大人棉袜,两双儿童棉袜。”
“这就够了,谢谢。”王振华诚心道谢。
“振华,能不能分享一下‘大头皮鞋’的创作过程。”韩英杰小声说道。
果然不出所料,果然是为了歌曲来的。
王振华笑道,“也没什么创作过程,以前看见有人穿皮鞋,突然就有了灵感。”
“可惜!”韩英杰苦笑,伸手跟王振华握手,“振华同志,改天再见。”
两人就此分别,王振华掏出三张棉袜票。
黄纸黑字,延庆县棉袜票,成人棉袜一双或儿童棉袜两双,有效期是整个1957年。
王振华转身走进供销社,买四双黑色棉袜。
爷俩轮着推着鸡公车,一路回到小王村,董家旺担惊受怕整整一路,担心有人抢粮食。
回到家,董家旺卸掉两袋大米,推着鸡公车急匆匆回家。
“娘,大舅刚才穿着新皮鞋。”王振东一脸羡慕。
董秋兰不在意,哆嗦着手解开口袋,看着白花花的大米,胸脯剧烈起伏。
“娘,你先别激动。”王振华赶紧搂着她的肩膀,接下来还有更激动的礼物。
“没大没小。”董秋兰打开他的手,不习惯长子跟他太亲密。
毕竟不是有血缘关系的母子。
“二百三十斤大米,足够咱家吃四个月,开心吧?”王振华笑道。
“开心。”董秋兰脑瓜子嗡嗡响,“这段日子就像做梦,过去我都不敢想大米长啥样儿。”
弟弟妹妹也看着大米傻笑,想伸手摸,又怕被老娘骂。
“哎呀!”董秋兰突然就急了,“咱家的米缸让我卖了,怎么办?”
老鼠无处不在,这么好的细粮如果被老鼠糟蹋
“振华,你买得太多了。”董秋兰心急如焚,“怎么办?怎么办?”
王振华笑道,“你先别急,长城上有很多缺口,我去撬几块砖头,咱们垒地窖存粮食。”
“哈哈!”王振华自己把自己逗笑。
这是挖长城的墙角,很多村民建炕用的砖头就是挖长城的墙角。
“不行!”董秋兰急忙摆手,“振华,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不是自己的东西不能要。”
“娘,我开玩笑的。”王振华说道,“村外的河里有粘土,我会用粘土烧陶器,包括大水缸。”
“你会烧陶?”董秋兰一愣,又急忙摇头,“不行,私人不能烧制陶器。”
这时候,大舅和舅妈推着鸡公车来到,车上放着一口大缸。
“大姐,振华,快过来帮忙。”舅妈胡桂花说道,“大姐,振华给家旺买了一双皮鞋,他姥爷非让我们把水缸送给你家。”
“皮鞋不是振华买的,是皮鞋厂送给振华的。”董家旺急忙解释,“大姐,振华给皮鞋厂写了歌,皮鞋厂领导送给他五双鞋。”
此言一出,家人们都傻了。
王振华从袋子里拿出四双大头皮鞋,四双新袜子,“娘,咱家的草鞋可以退休了。”
“大姐,咱爸让我把这坛咸菜也给你们。”董家旺搬下一坛咸菜。
王振华挠挠头,这符合姥爷脾气。
老爷子一辈子不占别人的便宜,受人滴水之恩,必然涌泉相报。
“振华,到底咋回事?啥歌曲这么值钱?”董秋兰心惊胆战。
王振华便把卖野猪的经过,写歌的前因后果说出来。
“不行不行,国家的工业复兴重如泰山,咱家不能占工人阶级的便宜。”
董秋兰指着董家旺的皮鞋,“家旺,你把缸拉走,把鞋脱下来,明天给皮鞋厂送过去。”
老娘傻得可爱,王振华顿时目瞪口呆,不知道说什么好。
大舅和大舅妈面露难色,急忙看向大外甥。
王振华摇摇头,“娘,这是国家和工厂的政策,你不要胡思乱想。”

背后没有追兵,刘润的体力也快耗尽。
他放缓脚步,低头瞅瞅王振华穿的草鞋。
“猎人同志,穿草鞋打猎不方便,我给你一双皮鞋,从猪钱里扣。”
身为皮鞋厂的厂长,他不喜欢看别人的衣服,喜欢看别人的鞋。
“刘厂长,您还是给我钱和粮票吧。”王振华婉言谢绝。
皮鞋不便宜,先用草鞋凑合,先囤积粮食再说。
“草鞋穿着不舒服,我送你一双次品皮鞋。”刘润说道。
次品鞋,通常是指在生产过程中,因质量问题未能达到标准的产品。
皮鞋厂对次品鞋的处理方式是内部消化,当作福利发给鞋厂职工。
“谢谢您!”王振华挠挠头,说道,“如果可能的话,我想要一双女式次品鞋。”
“我娘还穿着草鞋呢,我怎么能穿皮鞋?”王振华笑道。
此言一出,刘润马上停住脚步,盯着王振华看两眼。
把身上的野猪放在路边,一屁股坐在野猪身上,“歇歇再走。”
这时,黄德华骑着自行车追上来。
“厂长同志,食品站的孙子们夹着尾巴走了,同志们都在后面。”
他被打得流鼻血,鼻孔里塞在草纸,说起话来呜啦呜啦。
“那帮孙子肥头大耳,挂着腐败的双下巴,老子早就想抽他丫的。”刘润骂骂咧咧站起来,把野猪捆在自行车后座上。
这时,董家旺推着鸡公车向这边狂奔。
他刚才被堵在车底,脚趾头被踩无数皮鞋踩得生疼,差点吓得魂飞魄散。
“大舅,以后再遇见这种情况,您要远远躲开。”
王振华说道,“哪怕一万头野猪,也没有你的安全重要。”
“废话,我的命不值一头野猪。”董家旺心中一暖,笑道。
刘润又看王振华一眼,推着自行车向前走,“德华同志,你先去厂里报信。”
黄德华点点头,马上撒腿跑向皮鞋厂。
国营延庆皮鞋厂,工厂大门口人山人海,全厂工人全部脱岗。
当刘润的自行车驮着野猪进厂时,顿时喊声震天。
工人们举着双手包围野猪,又蹦又跳又呐喊,场面彻底燃爆。
就在这时,一群老弱妇孺潮水般涌进工厂,举着双手又蹦又跳,加入狂欢行列。
他们是皮鞋厂职工的家属,家属院就在工厂隔壁。
王振华麻了,这是一头野猪引发的狂欢。
他决定继续进山大野猪,一件商品能引起客户的狂欢,那肯定能挣钱。
大舅董家旺吓傻了,没想到工人阶级也缺肉。
采购部的人抬着磅秤挤进人群,把野猪抬上磅秤,加秤砣,挪游标。
刘厂长拉着王振华来到磅秤旁边,指着秤砣,“毛重222斤8两,我给你记223斤。”
“谢谢您。”王振华笑道,超过二百斤的野猪绝对是大野猪。
食堂的食堂把猪抬走,放血,退毛,杀猪,今天就得吃肉。
皮鞋厂采购部。
刘润说道,“振华同志,野猪的收购价是三毛钱,我也给你三毛。”
“我们厂这季度的粮票也不多了,我给你238斤粮票,再加33元5角8分钱,行吧?”
他有些紧张,这是财务部给出的报价,总价是66.9元,用粮票和钞票一起支付。
工厂食堂当然有粮票,他们也要去粮站买粮食。
“可以的,谢谢厂长同志。”
王振华已经算出来,对方把一斤粮票折价为一角四分钱,这很合理。
“好!”刘润马上带着他办手续,走流程。
先在采购单上签字,再去财务部签字,最后拿到钞票和粮票。
全省通用粮票,正面印刷着万里长城,禁止买卖投机,一九五六年印制。
一沓粮票,面额从五十市斤到一市斤不等。
钞票的最大面额是五元,王振华微笑问出纳员,“同志,有没有大黑十?”
“没有。”出纳员回道,“一斤粳米一角四分,大黑十面额太大,不方便流通。”
王振华只能作罢,跟着刘润厂长来到厂长办公室。
总共九个人,他们是皮鞋厂党委会成员,一把手是党委书记余辰东,嘴巴很大。
“振华同志,我代表皮鞋厂全体职工感谢你。”
余辰东竖起大拇指,“你以后打的野猪,不要送到外边,就送到我们厂。”
这人虽然最大,说话声音却是柔声细语。
王振华马上表态,“您客气了,能支援国家工业建设是我的荣幸。”
刘润拿出一双女式皮鞋,“振华,这是不能出厂的次品鞋,拿回家给老太太凑合着穿。”
大头皮鞋,鞋头很大,棕黑色,复古感和前世的记忆扑面而来。
前世在孤儿院当孤儿时,老院长就是靠手工制作大头皮鞋,给孤儿们的饭碗里加肉。
王振华总是帮他做鞋,他教王振华做人的道理,还有一首歌曲——大头皮鞋。
敬爱的老院长已经去世十年。
王振华鼻子一酸,急忙伸手假装揉两个太阳穴,努力把眼泪逼回去,不让他们看见。
屋里响起善意的笑声。
委员们觉得有趣儿,振华同志被一双次品鞋感动了。
大嘴余辰东却是一脸严肃,沉声说道,“刘厂长,振华不是皮鞋厂职工,这不合适。”
“我觉得合适。”刘润说道,“振华卖野猪给厂里做贡献,按照规定,可以赠送次品鞋。”
“厂长,野猪是物资贡献,只有做出精神文化贡献的场外人员,才能获赠次品鞋。”
余辰东摇头,柔声说道,“如果说物资贡献,皮革厂等供货商的物资贡献更大。”
空气瞬间安静,气氛也变得微妙起来。
厂长刘润是个要面子的人,被余辰东怼得下不来台。
王振华大概掌握了余辰东的脾气,原则性强,墨守成规。
“辰东同志,特事特办,咱们给振华人情,振华的野猪还能送到外边吗?”
刘润控制住脾气,用商量的口吻说道。
“不行啊厂长同志,这明显不符合规定。”
余辰东公事公办,笑道,“如果振华做出企业精神文化贡献,别说次品,咱们给好鞋。”
空气再次安静,厂长和党委书记互相制衡,两人有矛盾。
“谢谢大家的好意,既然不符合规定,我就不要鞋了。”
王振华不懂他们的企业精神文化,也看不上次品鞋。
刘润盯着他,“你能打野猪,肯定很聪明,给我们厂写篇文章,做企业文化贡献。”
此言一出,包括王振华在内,全都懵逼了。
刘厂长被挤兑得上头,矛盾已经由给不给次品鞋,变成厂长和书记的面皮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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