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浩低头，声音低得像耳语：“确诊后一个月，我才跟你说的。
那时候医生告诉我，最多活一年，我不想拖着你。”
苏曼愣住，想起七个月前，林浩提离婚那天的样子。
那天他从公司回来，眼圈红红的，说话吞吞吐吐。
她还以为他外面有人，可现在想想，那之前一个月，他确实反常得厉害。
每天早出晚归，说是加班，可衣服上总有股消毒水味；周末窝在书房，锁上门不让她进，还总说“累了，想休息”。
她气他冷淡，却没想过他在医院熬日子。
“你确诊后一个月才提离婚？”
苏曼声音发颤，“那一个月你干吗去了？
就这么瞒着我？”
林浩苦笑：“我试着治，化疗做了两轮，可疼得睡不着，头发掉了一半。
我怕你看见，问起来我搪塞不过去。”
他顿了顿，眼神黯淡：“曼曼，我知道你过得不痛快，我想让你走，别跟我耗。”
苏曼听了这话，眼泪“啪嗒”掉下来。
她突然想起大学时的林浩，那时候的他，多不一样啊。
那是十年前的夏天，苏曼大二，林浩大三。
学校后山有个破旧凉亭，他俩常在那儿看书。
有一天雨下得急，林浩脱下外套给她挡头，自己淋得像落汤鸡，还笑嘻嘻地说：“曼曼，你得嫁我，不然我这英雄救美白演了。”
苏曼红着脸骂他傻，可心里甜得像吃了蜜。
后来毕业典礼，他穿着学士服，拉着她在操场跑了一圈，喊着：“苏曼，我要跟你过一辈子！”
那时候的林浩，眼睛亮得像星星，哪像现在，瘦得像风一吹就倒。
她还记得他送她的第一束花，路边摘的野雏菊，插在矿泉水瓶里，他说：“以后我赚了大钱，给你买玫瑰。”
可玫瑰没等到，婚姻却等来了冷战。
现在想想，那时候的甜蜜，像一场遥远的梦，醒来只剩他咳嗽的声音，和这刺眼的药瓶。
回忆一闪而过，苏曼回过神，眼泪还在流。
她看着林浩，低声说：“你瞒着我，是保护我，还是怕我嫌你？”
林浩没抬头，低声说：“都有吧。
我怕你知道，日子更难过。”
苏曼咬牙：“难过？
我跟你三年，你觉得我怕这个？”
她转身走进厨房，拿了个碗给他煮粥，可手抖得厉害，米撒了一地。
她蹲下捡米，眼泪混着米粒，心想：这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