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耳的声响。
全场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声。
我捏着话筒的手指开始发麻,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是个直播。
“这位网友问……”主持人艰难地吞咽,“姜老师当小三的经验,是否有助于经营婚姻?”
我的视野突然出现雪花点。
两年前那个雨夜又回来了,经纪公司大门外,李导夫人把咖啡泼在我脸上,闪光灯亮如白昼。
我张着嘴却发不出声音,就像现在。
“换下一题。”
程昱的声音像刀切进黄油。
他摘了麦,金属领针在动作间折射出一道冷光,直刺向我眼球。
我下意识闭眼,听见他继续道:“这种问题有辱节目格调。”
“但这是直播——所以呢?”
他笑了。
我从未见过程昱这样的笑容。
唇角勾起,眼底却结着冰。
下一秒,他重新戴上麦,直视镜头:“我妻子是我唯一爱过的人。”
化妆间的门被踹上时,震落了一管口红。
“你疯了吗?”
我扯下假睫毛砸在镜面上,“协议第三条——不得在公开场合做出超越合约关系的表述!”
程昱慢条斯理地解开袖扣:“你认为我该默认那个问题?”
“那是我的事!”
“现在也是我的事了。”
他突然逼近,身上淡淡的广藿香压得我呼吸困难,“姜雨晴,你还要装多久?
明明被冤枉却——”我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空气凝固了。
程昱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窗外适时响起场务的喊声:“两位老师,补拍镜头!”
他转身时,我瞥见他后颈浮起一层薄汗——像心虚,又像在极力克制什么。
凌晨三点,酒店走廊地毯吸走了所有脚步声。
我鬼使神差地停在程昱房门前。
门缝里漏出一线光,隐约传来纸张翻动的声响。
“……监控原件已经销毁。”
程昱的声音。
我屏住呼吸。
“李夫人承认是摆拍。”
电话那头是个陌生男声,“但当时放料的营销号突然注销了,查不到资金源头。”
我的指甲陷进门框软包。
“继续查。”
程昱的声线比平时低八度,“尤其是林菲菲最近接触过的——”脚步声突然逼近。
我后退时撞到消防栓,红光骤然亮起。
门开了,程昱举着手机僵在原地,睡袍领口大敞,锁骨上还沾着钢笔水。
他身后,书桌上摊开的文件清晰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