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的凉意。
他手指擦过我的耳垂去拿咖啡杯,袖口掠过一丝广藿香。
“没什么。”
我合上杂志,“女性健康专栏。”
他的指尖顿了顿,目光扫过茶几上那滩咖啡渍。
“你疯了?”
程昱的钢笔尖在合同上戳出一个黑洞。
会议室玻璃映出他绷紧的下颌线:“刚洗白就碰敏感议题?”
“什么叫敏感?”
我攥紧邀请函,“单亲家庭的孩子活该被歧视?”
“你知道媒体会怎么写!”
他猛地站起来,椅子在地毯上划出沉闷的声响,“《小三出身的姜雨晴为单亲妈妈发声》——你觉得这是帮助?”
我的指甲陷进掌心。
十六岁那年,班主任当着全班的面说“没爹教的孩子就是没规矩”。
那天我咬破了嘴唇都没哭,现在眼眶却烫得厉害。
“程昱,”我听见自己声音在抖,“你以为我为什么接那部被雪藏的《春泥》?”
电影里那个单亲妈妈角色,最后死在流言里。
镁光灯比想象中刺眼。
我站在演讲台上,看着台下黑压压的人群。
第三排坐着程昱,黑西装像道刀痕划进我的视野。
“我妈妈是纺织厂女工。”
话筒捕捉到我喉头的颤抖,“她总说对不起我,因为没法给我完整的家。”
角落里有个小女孩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星星。
“但完整从来不是数字决定的。”
我的手开始发抖,“是爱——”闪光灯突然密集起来。
镜头齐刷刷转向入口——程昱正起身离场。
酒店走廊长得没有尽头。
我踢掉高跟鞋,发现程昱的房门虚掩着。
威士忌酒气混着碎冰声飘出来,地上散落着今天的报纸。
《程昱黑脸离场,雨天夫妇婚变实锤?
》“满意了?”
程昱的声音从阴影里浮起。
他领带松垮地挂着,酒杯里的冰块已经化了一半。
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眼底布满血丝,像头困兽。
“那些孩子……”我喉咙发紧,“他们现在还在经历我当年的——你以为我不懂?!”
酒杯砸在墙上迸裂成星。
有一瞬间我以为他要掐死我,但他只是抓住我肩膀,呼吸烫得骇人:“十二岁那年,他们把我锁在器材室……因为我是单亲家庭,说我有病会传染……”他的衬衫领口在挣扎间敞开,露出锁骨下淡白的疤,形状像把小锁。
凌晨三点,我坐在程昱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