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臂笑道：“别说秘书了，副市长也不能乱打人啊。那些个领导，你们怕，我一个平头老百姓有什么好怕的？”
“闭嘴！”副所长一把掐住他的后脖颈，“我尽量保你，别再给我惹事了！”
“五哥，你瞧你那个窝囊的样子。”黄毛翻了个白眼，“不就多几个人收钱吗？我回头跟老大说一声，多备几份就是了。”
“你呀，就给我们站好岗，将来工程正式启动，每天都是捡钱，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说够了吗？”陆千霜冷冷问道。
“来了来了！”副所长一个擒拿，将花臂双手反剪，押到了李晶面前。
“哟？我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市领导呢！”花臂边说边笑，那笑容令人作呕。
胡莱一耳光扇了过去，直接扇得他眼冒金星。
“再乱说话，老子一枪崩了你！”
他又转向李晶，赔笑道：“您别生气，都是些底层人，素质有待提高。”
李晶面无表情道：“既然人来了，处理就是了。”
胡莱想了想，又问道：“您觉得应该怎么处理？”
陆千霜插话道：“枪毙。”
“啊？”副所长急道，“领导，够不上啊，情节没有那么严重。再说，小裴主任也动手来着……”
陆千霜一把扯开裴元的上衣，“他的伤，你们就看不到吗？这里，这里，还有这里呀！”
她一边说一边指，冰凉的指尖划过活力满满的少年肌，裴元不由得浑身一颤，而她也偷偷咽了下口水。
“这……”胡莱略一沉吟，提议道：“要不，多赔点钱吧？”
“行！”裴元立刻点头。赔钱好，我太想让他赔钱了。
正副所长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刻下了决定：花臂赔偿两万元。
“凭什么？”花臂叫屈道，“你们不守规矩啊，收了钱不办……”
他话没有说完，已经被副所长捂住了嘴。
原以为领导面前，他能有所收敛，没想到愈发的无法无天。早知道就不该押他过来，妈的，大意了！
不敢再让领导逗留了，胡莱急忙劝道：“领导，一楼阴，待久了怕你们女同志不舒服，要不，咱们回办公室里聊？”
李晶沉默不语。
听着墙上挂钟的秒针滴答滴答的响，胡莱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他十分确定，领导刚刚听到了那半句话，可是她听清了几个字，会如何理解，会怎么处理，自己一点谱也没有。
所幸，李晶终于站起身来，向外面走去。胡莱心里的石头也落了地。
只要不在公开场合，只要回到私密空间，关起门来，大家就仍然可以谈，可以论自己人。
李晶目前的态度，至少能说明，她并不是非要置自己于死地。
胡莱取出自己平时舍不得喝的上等碧螺春，亲手沏了三杯，端到李晶面前。
“领导，您尝尝，这茶香。”
“陆主任，小裴主任，都尝尝吧？”
李晶没有喝茶，她靠在宽大的办公椅上，目光坚定地盯着胡莱，直盯得他冷汗直冒内心发慌。
突然，她云淡风轻地问道：“老胡啊，你在这里干多久了？”
“快三十年了。”胡莱暗暗长出一口气。领导开始跟自己唠家常，看来这事翻篇了。
“三十年了。”李晶点点头，却突然话锋一转，“那么，你和你的手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被那些商人渗透的？”
“绝对没有！”胡莱连忙摆手，“我虽然姓胡，可不糊涂，他们小打小闹，我可能睁只眼闭只眼。但原则性的错误，绝对不会犯！”
李晶无奈地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们没什么好聊的了。告辞！”
话音刚落，她起身便要离开。
胡莱急忙挡在身前，劝道：“领导，这茶您还没喝呢，喝完再走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