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医生发来消息:“苏女士,您昨天申请的预支工资被驳回了。”
我盯着对话框里的“傅沉舟已读”,突然想起签约时他说的话:“茗宛,我们公司最看重真心。”
此刻真心被印在工资条上,是沈薇的美甲费、宠物狗的医疗费、粉丝见面会的均摊款,而我的真心,是用137次摔落换她一句“沉舟哥,茗宛好厉害”。
周姐离开时,帆布包里的旧卫衣滑落在地,衣领上的亮片刮过我新结的痂。
我捡起衣服,看见内侧绣着极小的“V”字——沈薇英文名的首字母,而我的名字,从未出现在任何一件属于她的物品上。
3消毒水的气味还粘在袖口,我已经泡进了摄影棚的冷水池。
沈薇嫌水温太低,傅沉舟便让我先替她泡半小时。
池边的温度计显示18度,我数着水面的涟漪,第12次浮出水面时,鼻腔被消毒水刺得生疼。
“茗宛,表情再惊恐点!”
导演举着喇叭喊,“沈薇要演出被水鬼拖下水的绝望!”
我沉进水里,让耳麦灌满池水。
模糊的视线里,沈薇裹着浴巾坐在躺椅上,傅沉舟正用保温杯给她递红枣茶。
他手腕上的银镯在灯光下泛着光,那是我亲手挑的款式,现在却戴在给另一个女人递暖茶的手上。
第18次浮出水面时,我听见道具组的小声议论:“傅总昨天又让调松苏茗宛的安全扣了,说沈薇怕疼。”
“嘘——她上次摔断腰,傅总可是连跌打药都没给全,过期的还分了半盒给陈芳。”
冷水灌进喉咙的瞬间,我想起陈芳出院时说的话:“茗宛姐,傅总给的跌打药别用,我伤口都化脓了。”
此刻腰间的止痛贴被泡得卷边,母亲的平安符在池底泛着暗红,像极了她病房里那盏永不熄灭的床头灯。
“停!
沈薇的睫毛膏花了!”
导演的喊声让我在池底多待了十秒。
浮出水面时,沈薇正对着镜子补妆,傅沉舟拿着纸巾替她擦脸:“要不要让茗宛再泡半小时?
水温应该差不多了。”
她撒娇似的捶他肩膀:“沉舟哥好坏,茗宛会感冒的。”
会感冒吗?
去年冬天替沈薇拍落水戏,我发烧39度在医院打吊瓶,傅沉舟发来消息:“多喝热水,别耽误明天的戏。”
而沈薇同期感冒,他却送了整箱的进口保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