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的潮气灌进领口。
追来的人在六楼拐角现身,为首的男人握着弹簧刀,刀身在手电光下泛着冷光。
林秋后退两步,后背抵着冰凉的铁门,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塞在他手里的银戒指,那枚刻着同样鸦爪符号的戒指此刻正在他裤兜深处发烫。
“小子,把东西交出来。”
男人逼近两步,刀疤从眉骨延伸到下颌,“识相的别逼我们动手。”
“我根本不知道你们要什么!”
林秋大声喊着,余光扫向天台边缘的排水管道。
父亲去世后这三年,他送过无数个深夜订单,见过形形色色的客人,却第一次遇到这种阵仗。
裤兜里的戒指烫得像块火炭,他突然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的场景在瞬间变得异常清晰——男人握刀的手指关节处的老茧,刀刃上反射出的自己扭曲的脸,甚至远处楼道里飘来的消毒水味道,都像被放大了百倍。
“少废话!”
男人挥刀劈来的瞬间,林秋猛地侧身,弹簧刀擦着他的手臂划过,布料撕裂声中带出一道血痕。
他顾不上疼痛,转身攀住排水管道往下滑,铁锈混着雨水灌进指甲缝,身后传来男人的咒骂和玻璃破碎的声音——不知道谁把楼上的花盆推了下来。
跌到四楼窗台时,林秋脚底一滑,整个人重重摔在二楼的遮阳棚上。
塑料棚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他咬着牙爬起来,看见追来的人已经到了五楼,立刻翻身滚进旁边未关的窗户。
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这是间废弃的卧室,墙纸剥落的墙面上贴着泛黄的明星海报。
林秋蹲在积灰的床板后,听见追兵在楼道里大喊“分开找”,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银戒指,突然发现掌心的血珠滴在戒指上时,金属表面的鸦爪符号竟然发出微光。
楼下传来电动车警报声,他心里一紧——自己的车子还停在单元门口。
就在这时,衣兜里的手机震动,锁屏界面弹出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从厨房下水道爬出去,往西三百米有辆黑色轿车,车牌号皖A527XU,上车别说话。”
窗外的雨声突然变大,林秋盯着短信发怔,直到听见楼梯间传来脚步声,才咬了咬牙,摸黑钻进厨房。
生锈的下水道铁盖被他费力掀开,腐臭味混着雨水涌上来,他屏住呼吸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