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想笑。
她转身离开书房,听见身后传来林九月的啜泣声,和傅砚低声的安慰。
走廊尽头的落地镜里,她看见自己嘴角的淤青,和三年前被敌人打伤时一模一样——那时傅砚发了疯似的屠了整个帮派,现在却连句重话都舍不得对小雏菊说。
5 银铃与血迹(2025年4月)慈善晚宴的水晶灯太过刺眼,苏念盯着镜中自己的黑色露背礼服,后颈的玫瑰刺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摸了摸耳垂上的银铃耳钉,忽然想起林九月腕间的那串,和自己初到时戴的一模一样,只是内侧多了朵小雏菊。
“苏小姐今晚真是艳压群芳。”
带着香水味的女人凑近,是敌对势力陈老大的女儿陈雨薇,“不过听说傅先生最近养了朵小百花,怎么,腻了带刺的玫瑰?”
香槟杯在指尖转动,苏念笑着望向远处和林九月跳舞的傅砚。
男人的手虚扶在少女腰后,像极了三年前带她跳第一支探戈时的模样。
陈雨薇的话像根细针扎进心脏,她忽然抬手,将整杯香槟泼在对方脸上。
“你!”
陈雨薇尖叫着后退,高跟鞋踉跄踩住裙摆。
苏念抓住她手腕,指甲掐进脉搏:“记住,我这朵玫瑰的刺,专扎多嘴的苍蝇。”
后台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苏念寻声望去,看见林九月缩在墙角,裙摆上沾满红酒渍,面前是碎了一地的香槟杯。
傅砚蹲在她身边,正在检查她脚底是否受伤,听见脚步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念念,去处理记者。”
不耐。
苏念怔住。
这是他第一次用这种语气跟她说话。
林九月趁机扑进他怀里,指尖划过他衬衫领口:“砚哥,疼...”男人的喉结滚动,抬手替她擦去脸上的酒渍。
苏念忽然想起自己19岁生日那晚,喝醉了撞碎水晶灯,傅砚也是这样蹲在她身边,任她抓着他的手哭,最后抱着她回房间,整夜守在床边。
“不用麻烦姐姐。”
林九月从傅砚口袋里摸出薄荷糖,塞进嘴里时嘴角扬起得意的笑,“砚哥说,这是安抚紧张的良药。”
糖纸的响声像道惊雷。
苏念看着傅砚默认的表情,忽然觉得嘴里发苦。
原来连这点温柔,都不再是独属于她的了。
她转身离开,听见身后传来林九月的低语:“砚哥,她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