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管我,你先走!”
油味越来越浓,甚至能听到液体滴落的声音。
江晚没听他的,转身在变形的储物格里翻找,摸到了之前备用的多功能军刀。
她用刀柄狠狠砸向车窗。
玻璃碎裂,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顾不上手臂被碎玻璃划破,探身出去,试图从外面拉开车门。
不行,卡得太死了。
火苗开始从车头蹿起。
“走啊!”
顾行舟吼道,声音带着绝望。
江晚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决绝。
她再次拿起军刀,找到车门和车身的缝隙,用尽全身力气撬动。
金属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她的手臂在颤抖,额头的汗水混着血水流进眼睛里,涩得厉害。
顾行舟在半昏迷中,看着那个单薄的身影在火光和夜色里拼命。
他看到她手臂上流淌的血,看到她咬紧牙关时下颌绷紧的线条,看到她眼中那从未见过、无法掩饰的……恐慌和不顾一切。
“咔哒”一声,车门被撬开了一条缝。
江晚立刻扔掉军刀,用手扒住门缝,一点点往外拉。
指尖传来撕裂般的疼痛,但她仿佛感觉不到。
终于,车门被拉开了足够一个人出来的宽度。
她迅速钻回车里,架起顾行舟的胳膊,拼命地将他往外拖。
他的身体很重,而江晚几乎是用尽了生命的全部力量。
就在他们脱离车身的瞬间——“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火光冲天,热浪将两人掀翻在地。
江晚最后看到的,是顾行舟震惊而复杂的眼神。
然后,她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06江晚醒来时,消毒水的味道还萦绕在鼻尖。
病房里很安静,只能听到仪器规律的滴答声。
此时顾行舟就坐在床边,背光,看不清表情。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沾了灰尘和血迹的西装,显得有些狼狈,但脊背依然挺直。
听到动静,他侧过头,目光落在她脸上。
那眼神很复杂,像是探究,又像是某种压抑后的疲惫。
“为什么?”
他开口,声音有些干涩。
江晚眨了眨眼,适应着光线,也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
为什么救他?
因为那十六岁天台上的援手,因为这八年刻入骨髓的身影,因为爱。
可这些,都不能说。
她需要一个彻底的了断,一个能说服他,也能说服自己的理由。
“顾总忘了,我快离职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