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玉梁靖森的女频言情小说《破镜重圆:霸总的娇软女友要嫁人了全局》,由网络作家“麻辣小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金誉和她认识时间还短,从未这么冒昧地喊过她小名。裴玉惊呆了,身子像雕塑定在原地,反应两秒,觉得对方肯定是在梁靖森面前给她打掩护,才故意喊这么亲密。她再次转身,看看梁靖森,又看金誉,很为难的样子:“不方便吧?”金誉一脸认真地问梁靖森:“你介意我朋友一起吗?”裴玉整颗心都揪在一起,眼睫轻颤,连呼吸都放轻了,就怕听不清他说什么。两人明显都在等回复,梁靖森淡声开口:“随便,食堂又不是我家的。”“……”裴玉装听不懂,端着餐盘坐到了金誉对面,和梁靖森在对角线位置。距离有点远,她若开口与他找话题,就会显得有些刻意。正踌躇着,金誉站起身:“你豆浆在哪买的?挺香,我也买杯。”“就那里,红豆的……”裴玉手指不远处的窗口,怔然抬头,见金誉给她使眼色,顿时...
《破镜重圆:霸总的娇软女友要嫁人了全局》精彩片段
金誉和她认识时间还短,从未这么冒昧地喊过她小名。裴玉惊呆了,身子像雕塑定在原地,反应两秒,觉得对方肯定是在梁靖森面前给她打掩护,才故意喊这么亲密。
她再次转身,看看梁靖森,又看金誉,很为难的样子:“不方便吧?”
金誉一脸认真地问梁靖森:“你介意我朋友一起吗?”
裴玉整颗心都揪在一起,眼睫轻颤,连呼吸都放轻了,就怕听不清他说什么。两人明显都在等回复,梁靖森淡声开口:“随便,食堂又不是我家的。”
“……”
裴玉装听不懂,端着餐盘坐到了金誉对面,和梁靖森在对角线位置。距离有点远,她若开口与他找话题,就会显得有些刻意。正踌躇着,金誉站起身:“你豆浆在哪买的?挺香,我也买杯。”
“就那里,红豆的……”
裴玉手指不远处的窗口,怔然抬头,见金誉给她使眼色,顿时改口:“二楼那家现磨的。”
下一秒,金誉起身,对梁靖森扬扬下巴:“你要一杯吗?”
梁靖森有条不紊地吃早餐:“喝不起。”
“……”
裴玉抿唇,嘴角抽颤,差点当着他的面笑出来。金誉也知道自己技巧拙劣,但既然梁靖森没有拆穿明说什么,他就装傻到底,拿起饭卡:“那我快去快回,你们慢点吃。”
“好。”
裴玉眼神充满了感激。
金誉从侧面楼梯离开,一张桌子只坐两个人,裴玉不可避免地看向梁靖森,就被他餐盘里的早餐数量惊到,林林总总好几样,比她吃的还复杂。怪不得可以长这么高。她又开始看他的脸,心底透出一股微醺的雀跃。
距离近,梁靖森完全可以感知到斜角射来的炽热注视,他没抬头,凛声道,“看够了吗?”
“没有……”
裴玉恍惚着答。
周遭空气倏地凝住,她反应过来失言,赶忙找补:“没看,没看……”
她便低头吃饭。
梁靖森放下手中的餐具,懒倦撩眼,虽然都是坐着,但他目光俯下的角度还是比她高些,不偏不倚地看到她鼻尖上的褐色小痣,以及那张在吃饭时微微翘扬的上唇嘴角,好像某部动画片里的小猫,乖怂乖怂的。
裴玉能感觉到他在看她,一时间,咀嚼的本能都忘记,吃饭吃得特别笨拙,还一不小心咬到腮侧的软肉,那里还有一块没有痊愈的口腔溃疡,疼得她蹙眉哼声:“嘶……”
梁靖森只静静地看着她。
裴玉嘴里有了血腥味,转转眼圈,眼底透出一层可怜的湿气,看着对面的男人:“咬到了……”
梁靖森无动于衷:“又不是我咬的。”
“……”
臭石头!
裴玉什么都没再说,起身走向洗手间。
金誉故意磨蹭了一会儿,才端着豆浆回来,可只见到不紧不慢吃着饭的梁靖森,裴玉不知去向。他下意识以为他们不欢而散,问道,“你把人家说生气了吧?”
裴玉什么心思,两人心知肚明。
梁靖森吃饭时表情更淡,像被抽走了七情六欲,冷冰冰的语气听不出感情:“你那么在意她,怎么不带上一起去买东西。”
“……”
金誉做裴玉的助攻,本就对梁靖森心虚,此刻被阴阳一句,也无话可说。默了默,他还是替裴玉解释:“她不是坏人,你想表达什么柔和点就好。”
梁靖森轻呵了声,没理会。
以为裴玉离开,金誉坐下吃饭。可转眼不过几秒钟,旁边早餐的主人又回来了。裴玉眼圈很红,像是哭过,情绪也低迷,都没说话,只坐下默默喝粥,没发出任何声响。
金誉不好说什么,席间一直沉默。
分开时,裴玉只和金誉打招呼:“下次有时间单独约,我等会儿有课,先走了。”
金誉瞄了眼梁靖森,见对方始终不动声色,他在心里为裴玉担忧,还强撑笑意:“开心点。”
裴玉朝他做了个玩笑的wink:“现在就很开心。”
“好。”
金誉没有拆穿她故作的坚强。
裴玉走前,看都没看梁靖森一眼。
待她走远,金誉也没故意提起她,跟着梁靖森往宿舍方向走,单纯好奇:“你吃早饭的习惯真的十几年如一日?”
“习惯。”梁靖森简言简语:“改不了。”
闻言,金誉突然想到裴玉的朋友圈,生活气息满满,是鲜活的生命力和温柔的气质拼凑出的女孩形象。思索片刻,他发自内心地说:“感觉你和裴玉很适合做朋友,有很多相同的习惯。”
梁靖森看他一眼。
金誉继续道:“她爱健身,你也爱。她很爱吃东西,早餐更是天天打卡,你也爱。她性格温柔,但不闷,就像你很冷淡,但不无趣一样。她……”
“她这么好,你怎么不喜欢?”
梁靖森打断他,清冷的眉目看不出情绪,难辨是在意,还是厌腻。
金誉探究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许久,无所谓地笑了下:“我没有魅力吸引一个为其他男人哭过的女孩,这是自知之明。”
梁靖森没有说话,移开的眼神饱含戏谑,好像根本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
为他哭过吗?
那是装的。
两人一起回宿舍,在楼下遇到收拾得人模人样的程嘉定,他对梁靖森挑了下眉:“怎么无精打采的?没吃好?”
金誉在旁边努努嘴。
程嘉定就懂了,轻笑:“那小妞儿挺执着,都给我们大湾区梁少干自闭了,真够牛的。”
“你有病。”
梁靖森冷脸横他一眼。
“是吗。”程嘉定神情恣漫,偏不下台阶,反而顺杆爬:“可惜,梁少只能解女人的相思病,救不了我。”
“……”
梁靖森不理他,越过就走。
见状,程嘉定轻叹息:“真羡慕哥哥还有相思病可治,不像弟,出去行医就是真大夫,专治抑郁。”
梁靖森停下脚步,眼神正经起来:“谁?”
程嘉定脸上笑意收了收,不愿多说:“反正不是追你那位。”
“……”
三句话不离裴玉。
梁靖森的耐心彻底被磨干净,臭着脸走进宿舍。金誉还在楼门口,对程嘉定耸耸肩:“把人家女孩说哭了,他还不开心,图什么。”
“哭了?”
程嘉定表情是做作的吃惊。
金誉点头。
就听久经风月场的程嘉定瞧不上般的啧声:“完咯,人家眼角一滴泪,烫穿他心口三寸盔。”
“……”
姜怡表情不耐:“我俩是同一阵营的,互帮互助你不懂。”
梁靖森没有回声。
姜怡真着急:“她就听你的话,你来阻止她,她肯定会听话……”
“她为什么要听我的话。”
梁靖森打断她:“她是成年人,有自己的想法,我和她什么关系,有权利对她的选择指手画脚?”
“……”
姜怡只感觉被怼了,低声嘟哝:“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如果和她在一起了,我不信你不拦她。你不心疼她吗……”
梁靖森口吻冷淡:“感情不是这么谈的。”
“……”
“少掌控别人。”
他挂了电话。
耳边静寂,姜怡气得脸都涨红,低喃吐槽:“要不是想让你们和我一伙,谁关心你找不找对象!气死了气死了!”
裴玉换好运动服,到场上检录,好巧不巧,又在体育组看到程嘉定。他这次不是作为参赛者,而是借着纪律组同学的光,拿证在场上乱逛。
想着中午约饭那件事,她走向他:“梁靖森到底去不去?”
程嘉定笑眼打量她:“他不去,你就不去,是不是?”
裴玉没隐瞒:“差不多。”
闻言,程嘉定故作失望表情:“那很糟了,他不去。”
“……”
裴玉猜到过这个结果,算不上惊讶,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要走,又突然想到什么,转身问他:“我晕倒的时候……是他抱我去的医务室吗?”
“当然。”
程嘉定对她印象挺好的,才会耐心回应,“我让他用嘴给你喂糖,他还不好意……”
就被裴玉瞠着炽热的眼神打断:“那他喂了吗?”
程嘉定黑漆的眼珠轻动,嘴角笑意略显无奈,摇了摇头:“我朋友正人君子,才不会趁人之危。”
“……”
裴玉不说话了。
程嘉定见她反应,一针见血:“挺失望?”
裴玉惶然抬眼,耳尖滚烫,很凶的一眼:“我没有!”
程嘉定耸肩,表情不信。
裴玉轻咳,散散脸上的灼热,下意识转头环顾四周。
“他不在。”
程嘉定轻飘飘地说道:“他妈来京市看他,早订了餐厅。”
“……”
原来是这样。
裴玉心中理会,对他眼神依旧不客气:“谁问他了。”
“……”
程嘉定忽地笑出来:“行,你最好以后都别问我他的事。”
“……”
裴玉神情别扭,转身回自己的位置,装作没听见他的话。
梁靖森不在,她比赛时的心情和跑一百的时候不太一样,没有激动,只有斗志。那是她骨子里自带的热血情绪,一上场比赛,就会争第一,毫无争议地赢。
等在终点线等她的是姜怡,她不知在哪弄来的裁判证,挂在胸口,满场肆意游走。裴玉虽然拿了第一,但有点岔气,手捂着小腹,被她搀扶到旁边空地休息。
她不知道梁靖森没有现身的原因,不停地吐槽,先是说他性格不好,后又说他神经,反正能扣到他头上的帽子都给他,喋喋不休地说。
裴玉有点哭笑不得:“你又不觉得他好了?”
姜怡像突然想到什么而卡壳,吹了口气,认命一般:“要不是有张帅脸,我绝对不建议你喜欢他。”
可裴玉就喜欢他那张帅脸。
还有……他显赫的家世……
但若要把两者排序,还是颜值胜出。梁靖森的存在,就是对她审美的定向狙击,契合得严丝合缝。
“中午要一起吃饭吗?”
她问姜怡。
后者摆摆手:“不了,我中午就回家,准备歇国庆假期了。”
裴玉:“好。”
她也要准备准备了。
中午随便在食堂应付了一口,裴玉也早退,不想参加明天运动会的闭幕式,想提前一天回家。但她又怕独自面对父母,给哥哥打电话。
裴玉被迫进门。
裴父裴向林长相有种刻板的威严,语气却不遮掩宠溺:“外面的饭就那么好吃?把你吃得瘦成这样。”
“……”
裴玉捋捋头发,眼神别扭,小声嘟哝:“又不是我不回来……明明是你们……”
“裴玉!”
裴润加重的咬字满含暗示。
裴玉心虚地看了眼亲爹,拎包就往楼上跑:“我好困,先睡会儿!”
在家里她最擅长闭门不出。
跑上二楼,她把房门反锁,又洗了一遍澡,才疲惫地倒在床上。昨晚没睡好,现在精神困乏,两个眼皮总是时不时地打架,脑袋迷迷糊糊的。
卧室的味道是最让她安心的。宿舍比不了,酒店也比不了。
裴玉一觉睡到下午五点,眨眨眼,下意识先看手机。微信聊天框有几条新消息,有高中同学的,有舍友的,也有姜怡的,唯独被她置顶的梁靖森,一片静默。哪怕他们最后的聊天界面停在她撤回一条消息的提示,他也不好奇,也没追问。
啊!!!
她无声在房间里呐喊。
有点后悔,早知道今天在酒店不说那些顾脸面的话了,搞得现在被架起来,下不来台。但不管是男朋友,还是炮友,梁靖森的长相都是很符合她审美的,也像她说的,就算睡一觉,她也不吃亏。
她躺在床上,脑中都是昨晚的回忆。
感觉房间里回响着他们有过的交叠呼吸声。
尤其是她的。
可怜,也像索求。
对视的几个瞬间,他那双眸子不再清冷,红得像有团火要把她融化,抱着她,不知餍足地拥有。
只是回想当时画面,她的脸就烫红,胸口跳动也跟着加快。
既然还想要他,她就不能坐以待毙,腾地从床上坐起,理理头发,理理睡衣,拿起手机拍了张自拍。照片中,她雾眉似蹙非蹙,看着惹怜,尤其微微上扬的杏眼,透着水汽,像极不舒服的病美人。
她又发仅梁靖森可见的朋友圈。
文案:以为睡着,其实已经痛晕很久了
消息发出去没多久,门外有人敲门。
“吃饭。”
是裴润。
裴玉像被主人家抓到的小贼,很心虚,迅速爬下床,踩着拖鞋就出去。她习惯性逃避消息,没拿手机,追在裴润后面问:“吃什么?”
裴润:“不知道。”
“……”
裴玉觉得他故意敷衍。但想到亲哥快订婚了,算了,忍忍他吧。
楼下,四人两两相对而坐,桌上的菜都是裴玉爱吃的。她中午心情憋屈,在食堂随便糊弄了几口,现在睡一觉早就饿了。
“可以吃了吗?”
裴玉看看妈妈,又看看爸爸。
孟知眼神嗔怪:“吃吧,再把你委屈坏了。”
裴玉弯唇笑,朝对面的裴润挑眉:“吃吧,哥哥。”
裴润轻呵,没理她作怪的小把戏。
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吃晚饭,席间,很少说话,更没有谈论给裴玉找对象的事,让她难得在家里放松心神。饭后,爸妈去别墅园子里散步,裴玉和裴润在家里的影音室吵起来。
“你是不是闲的,这么晚拉着我看鬼片。”
裴润挣开她的手就要走。
裴玉死死拉住他胳膊:“哥哥哥,求你陪我一起看……我天天在学校走夜路,会害怕。”
“……”
裴润瞬间停下动作,满眼审视:“你走什么夜路?”
裴玉咽了口唾沫:“我天天去图书馆,很晚回宿舍,路上没什么人,我就会胡思乱想……再说,你小时候都敢看鬼片,现在再陪我看一遍,怎么了?”
“……”
闻言,裴润深吸一口气,眼神从无语变得无奈,双手搭在她肩上,苦口婆心的:“你本身就害怕,再多看,以后肯定更会乱想。傻子,谁告诉你靠多看就能脱敏的。”
阳光穿过树梢,明烈又刺眼,映得瞳眸中的身影都不真实。裴玉无法辨认,梁靖森有没有在看她,更无法确定,这次追尾事故是他开车失误,还是有意为之。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说话,气氛僵持。
久到裴玉感觉被阳光晒痛了脖颈。
梁靖森淡淡启唇:“我没喝酒。”
“……”
裴玉无声轻呵,别开眼,点点头,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口吻:“你看是私了,还是走保险,这不是我的车。”
“知道。”
梁靖森一双幽眸紧锁着她:“新交的男朋友的。”
“……”
是他刚刚在场?还是程嘉定传话的速度这么快?裴玉不知道,但也不想和他多说,既是避嫌,也是自保。
“走保险吧。”
她找着林孝廷的联系方式,想让他过来协助处理。岂料,刚点开林孝廷的微信,手机就被站在前面的高大身影夺去,裴玉下意识去抢,就被梁靖森退后的动作轻松躲开。
他睇了眼屏幕:“是男朋友吗?叫这么生疏。”
“……”
裴玉给林孝廷的备注就是连名带姓。但梁靖森这副讥诮口吻,让她想到他们当年在一起的时候。那会儿,她可爱他了,连微信昵称都黏糊得不行,什么亲亲老公,宝贝,puppy……她两三天就要换一个,取悦自己。
怪不得人家现在会旧事重提。
裴玉深吸一口气,再直视他,眼底平静极了:“以前年纪小,爱弄虚的,后来发现没有用,还是得务实。”
梁靖森只是看着她,没说话,裴玉喉咙紧张地绷住,上前夺回自己的手机。她不想再和他独处,也不想找林孝廷介入,转身往回走,故作镇定:“车子我自己修,就这样吧。”
身后一点声音没有,裴玉能清晰听到自己的心跳,迟缓无力,像有铁块一锤锤砸在她心口,呼吸不畅。脑中乱糟糟的,她肩头就被强劲的力道掐住,吃痛皱眉,清瘦高挑的身子倏地被翻转,后腰抵在车身上。
她背后是冰凉的金属棱线,面前是梁靖森铺天盖地笼罩下来的阴影。他身上的气息没有变,檀香混着点雪松尾调,是她记忆中最好闻,也最危险的味道。
裴玉喉咙紧张地滑动。
“怎么还用这么迷恋的眼神看我?”
梁靖森微微俯身,膝盖卡进她双腿之间,定制的精贵西裤布料摩挲着她光滑的小腿,好像他的体温穿透六年光阴,灼烧她肌肤。可偏偏,又给她一种无法言喻的冰冷,唤回她的理智。
裴玉努力控制狂乱的心跳:“都说好的前任就该像死了一样,你总出现在我面前,会让我觉得——”
她故意在这停顿,想点到为止。
没想到,梁靖森满眼不在意地扬眉。这好像挑衅,让裴玉咬紧后牙,故意冷声道,“会让我觉得你玩不起,也放不下。”
“玩?”
梁靖森嘴角掀起一抹讥诮,细细品味单字,眼底懒漫的情绪倏变,像是淬了冰碴,咬字都发狠:“玩!那我们现在再看,到底谁玩不起。”
“……”
裴玉转过脸不看他。
就被他掐着下巴按在车上。他的手好烫,像在高烧。裴玉想到这种可能,刚要说话,对方手劲儿就增大,痛得她皱眉嘤咛:“疼了……”
梁靖森不松手。
“你放开我……”
裴玉使劲儿掰他手指,偏如何抠弄都挣扎不开,又气又费力,瞬间憋红了脸。她浑身流动一股燥热,嗓调嗔责:“你有病吧!”
男人面庞轮廓冷厉,俯身靠近时,松开她的下巴。裴玉像是从兽夹中逃脱的小兔,片刻都不想停留,用力推他压低的胸口。可梁靖森满身紧实的肌肉,身形丝毫未动,直接把她不停反抗的双手反剪在腰后,被他单手钳控。
两人身子贴得更近了。
裴玉顾不上手腕的痛意,脸皮羞耻涨红,唇瓣不安张合,最终没底气地说:“你觉得你这样合适吗?”
他们现在都不算单身。而且当年分手并不好看,没旧情可叙。
她紧盯面前冷脸的男人。
梁靖森已经俯身靠近,炽热的气息缠绕在她红透的耳边:“不是说玩玩?我正要玩你呢。”
“……”
耻辱翻涌而上,裴玉剧烈挣扎。
梁靖森便压得更用力,往日斯文的面容此刻狰出浓郁的玩味:“不然你觉得我为什么找你,对你念念不忘?”
“……”
裴玉语塞,脸上由红到白,难堪极了。
就听他冷嗤:“那我很抱歉,你没那么大魅力。”
“……”
裴玉受不了了,咬紧齿关,拼尽全身的力气反抗,可对他的力量而言,依旧是以卵击石,撼动不了分毫。
反而惹怒他。
梁靖森眼神凌厉睇过,压迫感骇人。裴玉呼吸一窒,手臂力道散了个光。她乖顺下来,男人眸底的阴鸷散去,高挺鼻梁蹭过她的,旖旎着,像奖赏,也像警告。
肌肤轻擦而过,却像有强烈电流窜过,瞬间麻痹了裴玉的身子,让她如脱魂的傀儡,一动不动地立在他胸膛和车身之间,强装的镇定也随之瓦解。
她心跳太快,感觉眼前景象都成了模糊的光晕,晃得她迷糊。
心动是埋藏在血液里的坏天气。
不讲道理,毫无征兆。
让她随时承受一场狂风骤雨。
裴玉紧张地舔唇,眼睫颤动,掀眸就和梁靖森无声地对上目光。她眼里浸透了柔软,偏他眉间一如当年清冷,不近人情:“身体比人有魅力,让我这么多年过去,找不到第二个契合的。”
“……”
裴玉好想用最肮脏的言语骂他,憋了两秒,眼睛红了:“无耻!”
梁靖森轻笑:“你当年亲口说的,炮友而已。”
“……”
裴玉咬死下唇,忍去眼眶中的热涨。
空旷的环境不时有风吹过,她额前发丝微微凌乱,梁靖森熟练地给她勾到耳后,指节停留,拨了拨她小巧的耳垂,像玩一样,嗓调却挟着危险:“裴玉,我这次来真的,玩死你。”
又有风掠过,裴玉刘海乱了两绺,但刚给她整理过的男人已经撤身,她惶然的心跳和他离开的脚步声同频。她眸底空落,感觉世界都安静了。
许久,她掐在掌中的手机响起云浅的声音:“你还好吧?要不我去接你……”
裴玉骤然回神,宽阔的山道只剩她自己。
“没事……”
她恍惚地回复云浅。
听筒安静下来,裴玉开门上车,不知什么时候被按到免提的手机音量无比清晰:“你当初和梁靖森为什么分手啊?”
闻言,她系安全带的手停住,乱糟糟的心如被凌迟,疼得喘不上气。原来六年的时间,并没治愈好她。甚至,深想往日一幕幕画面,她刚逼退的泪意又涌上来,猛得控制不住。
裴玉好久没哭过了,此刻崩溃:“浅浅,我当年说错话了……”
相亲的进度很快,不能每天靠手机联系感情,要出去见面,要多交流。裴玉每天不论几点从律所出来,林孝廷的车都会在楼下,偶尔同事和带教老师看到,都以为她谈了恋爱。
她和林孝廷的关系还没到那份上,但也没否认,按照现在这个发展,正式交往不会远。
周六休息,林孝廷来她家楼下接她,参加他朋友的生日聚会。这是他们上周就约好的。
别墅庄园远离市区,两人驾车过去,路上一言一语地聊着,气氛很轻松。这或许就是林孝廷的魅力,不会给人压迫感和距离感,有很多男人不具备的亲和力。
裴玉偶尔睡前想想,觉得就此接受一个新的开始,好像以后的生活也不会差。
她努力尝试找话题:“今天的寿星是你同学吗?”
林孝廷嗯声:“高中同学,他在国内读的大学。”
裴玉点点头,讲话语气温温柔柔的:“真羡慕你们的友情,这么多年关系还很好。”
“他人很好,等会儿见面你也会愿意和他做朋友。”感觉得到她有点紧张,林孝廷安抚道,“咱们年纪相仿,就当一次同学聚会好了,我在呢,没什么事儿。”
“好。”
裴玉长舒一口气,展颜笑笑。
车子继续驶向目的地。
生日宴会的规模很大,庄园两侧的大道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可以看出,今日寿星的身份不容小觑,家世恐怕比林孝廷还要显赫。
裴玉从小富养长大,见惯了气派场面,不会紧张,跟在林孝廷身边,一身素白礼裙不夸张,也不失对主人家的重视,像株被墨绿叶芽高举的水仙花,气质清冷,又端庄优雅。
真真是别人眼中的俊男靓女。
“那个就是陆乾,今天的寿星。”林孝廷拉着她上前,轻喊道,“聊什么呢,这么火热。”
正在宴会厅中场交谈的两个男人一同转头。
裴玉看清其中一人的脸,心口猛颤,面色唰的泛白。那和寿星站在一起愉快交谈的男人,正是梁靖森大学期间最好的朋友程嘉定。他去年结婚,梁靖森就是伴郎,害她连连和新娘子云浅抱歉,没有去参加他们的婚宴。
大学时候他们关系不错,很多时候会两对情侣一起出去玩,但后来她和梁靖森闹掰,导致她和程嘉定的联系也少了。今日遇到,她觉得不算是好事。他们都是一个圈子的公子哥,交友圈恐怕有大幅重合,他在,梁靖森估计也在。
裴玉僵着身子,身边的林孝廷已经开口给她做介绍:“寿星你已经知道是谁了,他旁边那位是程……”
“我们认识。”
程嘉定的气质这么多年丝毫不见老成,那张痞帅的脸笑起来还是难掩邪肆,黑眸幽幽盯着脸色素白的裴玉,轻声继续:“我结婚你都不来,这笔账我可还记着呢。”
“……”
裴玉心脏发胀,舔舔唇,一时没有答话。林孝廷和程嘉定不过点头之交,不知他言语是玩笑还是认真,下意识地给她解围:“想必她当时有事,实在推不开。”
程嘉定眉骨轻扬:“新男友?”
他在问裴玉。
只是话落,场上气氛僵住。他这般口吻,好像他是裴玉的前男友,才会有新旧之分。突然获悉的信息,让林孝廷和陆乾都关注场上即时变化的氛围。
被多重目光盯着,裴玉心中最在意的竟然是程嘉定会不会把今天见到她这件事转达给梁靖森,如果那样,她是不是也得装一装,让他们觉得她过得很好,感情和事业一样,都顺利。
她便硬着头皮答:“男朋友,最近谈的。”
被承认身份,林孝廷心中没有开心,相反,他更加笃定程嘉定就是裴玉的前任。他对他有一点了解,他少时生活在广东,直接印证他和裴玉初次见面在粤菜馆的聊天内容,他们绝对有过一段。
但程嘉定脸上看不出在意:“郎才女貌,挺般配,祝福。”
裴玉笑笑,移开目光,把手中礼物递给吃了一会儿瓜的寿星陆乾,有礼有节:“Thorin说你们关系很好,礼物是他帮我选的,希望你喜欢。”
陆乾接过,裴玉又道,“生日快乐。”
“谢谢,下次不用客气。”
陆乾把礼物交给走来的服务人员。
他朋友太多,没一会儿就有人过来打招呼,确实如他所说,来人都不客气,没有谁像她这样,特别正经地送礼物。这种对男性社交的无从适应,以及对梁靖森会不会出现的担忧,让裴玉坐立难安。
眼看林孝廷也有朋友来打交道,她便低声和他说:“我带教刚刚给我发了消息,等会儿加班开个视频会,我先回家了,晚上我们再约饭,可以吗?”
林孝廷下意识看了眼程嘉定的方向,对方身边不乏朋友交际,一时半会儿没有要走的意思。这种情况,他觉得裴玉离开不是坏事:“我送你吧。”
“不用。”
裴玉看着场上热络的氛围:“你刚从国外回来,很多朋友都想和你叙旧,你多待会儿吧。”
林孝廷没再坚持,把口袋里的车钥匙给她:“开我车,我走时和朋友一起。”
这里地段寸土寸金,但交通不算方便,没有出租车会上来。裴玉接过钥匙:“谢了。”
回去路上,她拨出程嘉定妻子云浅的电话,等待音没两秒,通话就显示被接听。她等不及对方说话,先出声:“浅浅,你知道梁靖森为什么突然来京市吗?”
听筒里安静两秒,云浅说:“他在京市有生意,这几年一直断断续续地过来。”
“……”
见裴玉不说话,云浅的音调都变高:“怎么?他去找你啦?”
“……”
裴玉嘴角掀起一抹自嘲弧度,刚要否认,身后袭来一股极强的冲击力道,砰的撞击声音在空旷的山道上无比响亮,吓得她慌声尖叫,踩下刹车。
电话另一旁的云浅也听到异响,急声问:“怎么了!”
“没事……”
裴玉一直在恍神,解开安全带,脑子里很乱,没注意嘴上说什么:“追尾,我下车看看,等会儿和你说……”
听筒安静下来。
电话一直没有挂断。
推门下车,裴玉走向身后笔直撞向她的车子,车标显赫,价格百万不止,但她丝毫没有怯意,敲了敲肇事后没有降下的车窗。玻璃贴了膜,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裴玉被对方无视她的态度惹恼,抿唇刚要加重敲窗力道,就被突然打开的车门吓得连连后退,满眼防备。
车门向上旋开,黑色皮鞋踩在湿润的柏油路上,锃亮的漆面反光,映出男人被西裤包裹的修长腿线。他躬身从车里出来,宽阔脊背绷出凌厉的弧度,像猎豹捕食之前的危险腾动。
正是晌午,日光透过林梢,落在他轮廓冷厉的脸上,明暗交界,衬得眉骨挺昂,长眸幽深,只是过于静谧,让人发怵。
看清那张过于熟悉的面庞,裴玉胆怯地舔唇,却在一瞬光线浓烈时,发现他面上泛起的红晕,把他白眼球都熏红了。
“梁靖森……”
她喊出他名字时,声音在抖:“你酒驾,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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