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快,像是在对付作业题。
“我帮你查了几个可以申请的学校,你可以看看。”
她把链接和分数线整理成表格,甚至还把上海几所能接受专升本转入的大专升本路径截图发给他,语音一条条讲给他听。
“如果你愿意努力,其实是可以上来的,我还特地去问了学长……行吧,我看看。”
“你别就说‘看看’啊,你以前说过你也想来上海的。”
潘文沉默了半分钟,才回一句:“到时候再说呗,别现在就逼我想那么远。”
那一刻她心里咯噔一下。
她不是要逼他,而是希望他也能为他们的未来迈出哪怕一点点主动。
可他好像不懂。
“你是不是开始觉得我太管你了?”
她问。
“也没有,就是……你现在想得太多了,我还没到那个阶段。”
“你不上进也就算了,还怪我想得多?”
她没有说出口。
只是忽然想起那个暑假,在古镇桥头,他曾经轻轻牵起她的手,说:“我会尽量跟上。”
而现在,他已经不再提“跟上”这件事。
他只是说:“你别走太快。”
他们没有大吵,但聊天频率慢慢少了。
她从每天发十几条消息,到习惯等他隔半天才回一句“嗯”;从每晚的晚安,到“今天太累了,早点睡吧”的已读不回。
她在努力,他却越来越像一个在等待毕业的“局外人”。
有一晚她发了条朋友圈,配图是地铁站的人流。
文案写着:“人走得太快的时候,总会回头等一下那个人。”
潘文没有点赞,也没有评论。
那天夜里她删了他的备注“”,从“特别关心”名单里滑了出去。
第二天醒来,她的QQ少了一个人。
他删了她。
不是沉默,不是渐远,是吵架以后,谁也不肯低头。
那次争吵其实并不剧烈。
没有谁大喊大叫,也没有长篇大论的质问。
但就是那种“低温下的针尖对麦芒”,一句话刺得人直冒火。
起因很小。
她说了两句关于“规划未来”的事,希望他早点开始准备考试,哪怕专升本不来上海,去别的城市也行。
她甚至已经帮他整理好了能走的路径、可以报名的时间。
“你为什么总是管这么多?”
潘文冷冷地回了一句,“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配你?”
这句话像是一颗子弹,打在她一直努力维系的那层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