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若生悔意,想寻解法,莫说旁人,就连我也是无能为力。”
高逸民听了,一只手紧紧地握住瓷瓶,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将瓶子给摔了。
我趴在墙洞里,俯视着他的手,白皙修长,又骨节分明。
以往,我出门总喜欢牵着他的手。
宽厚,干燥,有力,掌心柔软。
欢好之时,这双手抚过我的肌肤时,总能引起我一阵愉悦的战栗。
可此刻盯着他的手,我感觉到,衣服下的皮肤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高逸民将瓷瓶小心翼翼地包好,揣进怀里,大踏步出门离开。
郎中在原地站了会,叹了口气,也走了。
我还趴在墙洞里发呆。
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恐惧。
我是真的害怕,高逸民带着那个瓷瓶回家。
突然间,我猛地醒悟过来。
立即从墙洞里退出来,变回人身,大步走出巷口。
我得赶在高逸民到家之前,回到内室绣花。
4槐花西街的弄堂里,昏黄的路灯一盏盏亮了起来。
电车“当当当”驶过,带起一阵喧嚣。
我在内室一针一线绣着锦帕,听到院子门被轻轻推开。
过了将近一个时辰,才有脚步声朝内室来。
高逸民穿着一身洗得微微泛白的藏青色长衫,手里还提着一小包我最爱吃的桃花酥,轻轻走进屋内。
看到我,他脸上立刻浮现出温柔的笑意,快步走到我身边。
“玉珊,我回来了。”
他看看我身边已完工的几个绣品,微微皱眉。
“又绣一整天。
傻丫头,这么拼可不行,也没必要。
夫君我薪水虽不丰厚,但还能供我二人衣食丰足。”
他放下桂花糕,轻轻握住我的手,把我的手贴在他温热的脸颊上。
“手都这么凉了,别绣啦。
快歇歇,我给你带了你爱吃的桃花酥。”
我抬起眼,满脸深情地看着他。
这才是那个我熟悉的高逸民。
我耗尽积蓄自赎,就是为了嫁一个这样温柔体贴的好郎君。
修炼成为人形后,可能是山中常年寂静,有种补偿心理,我格外喜欢热闹地方。
专往人多的地方去。
很快便凭借美貌成了绮春堂的头牌。
去年,绮春堂的一场茶围上,我遇见了高逸民。
他一袭长衫,气质儒雅,在众人中格外显眼。
茶围上,众人皆在寻欢作乐,唯有他,于角落里抚笛而奏,曲调悠扬婉转。
他感觉到我的目光,朝我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