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阿树的声音带着少见的颤抖,“你去年生日在便利店里,对着两盒饭团哭了半小时,一盒写‘伊藤’,一盒写‘孙尚香’,这些我都没告诉他。”
<寂静像块冰砸在地上。
我听见孙尚香的指节抵在门框上,发出细碎的响声,像那年在幼儿园,她把抢我积木的男孩推到沙坑里时,努力压抑的哭声。
“他不需要知道。”
她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结了冰的草莓牛奶,“反正伊藤诚的未来里,只能有我。”
脚步声渐远时,我偷偷睁开眼。
月光照亮床头柜,那里摆着她没带走的礼盒——拆开的手绳散在床头,红绳上缠着的橡皮擦碎渣,混着张字条,是她歪扭的字迹:“伊藤诚的指甲,只能为我留。
伊藤诚的眼泪,只能滴在我掌心。
伊藤诚的未来,只能有孙尚香。”
原来她的全名,是孙尚香。
这个总在施暴时喊我全名的女孩,藏起了所有柔软的瞬间:初中时替我挨高年级生的棍棒,在我课本上画满小太阳;高中时每天往我书包塞草莓牛奶,却在我道谢时甩来橡皮擦。
就像此刻,她用修眉刀修剪我的指甲,却在刀刃划破皮肤时,比我更慌乱地贴创可贴。
吊瓶里的药水快滴完了。
我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听见隔壁病房传来婴儿的啼哭。
孙尚香的脚步声再次靠近,这次带着刺骨的寒意——她手里攥着把剪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而她唇角上扬的弧度,像极了今天在便利店看见的、那个把草莓牛奶藏进购物车最深处的小女孩。
“伊藤诚醒了?”
她轻声说,指尖划过我手背的静脉,“刚才小葵说,三班的林小羽明天要来看你。”
剪刀抵住我袖口的瞬间,我听见她心声里翻涌的疯狂:“没关系,只要剪掉伊藤诚的校服袖标,划花林小羽的课本,再在教导主任办公室放上‘伊藤诚 孙尚香’的结婚证复印件……痛的话,就抓住我的手。”
她突然把剪刀扔到床头柜,低头咬住我受伤的手腕,血腥味混着草莓护手霜的甜,在深夜里绽开,“反正伊藤诚的血,永远都是属于我的、最甜的草莓味。”
窗外的树影剧烈摇晃,像在无声地嘶吼。
我望着她发间沾着的医用胶带,突然想起六岁那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