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都好好的在身上后,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景煜礼将她的一举一动都收在了眼中,冷淡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既然醒了,那便从我这里离开吧。”
姒锦这才看向他。
他正坐在不远处的书案边,手里捧了本书,伴着烛台微弱的光芒在翻阅着手中的书籍。
他今日换了件墨绿色的长袍,袖口和对襟处被洗的已经有些毛躁发白。
姒锦扯开身上搭着的薄被下了软榻。
有些不情不愿的说道:“原来是殿下救了我。”
发现是景煜礼救了自己后,她似乎并不乐意。
不是说了不想见到她么?
为何还要救她?
救了又再次赶她走?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心口不一行为的鄙视。
“我救你只是为了还你先前的药膏的恩情,如今你我之间算是两清,你回去吧。”
姒锦没回答他的话,而是看着看,柔声中夹杂着强硬的语气:“我能问殿下一个问题吗?”
他没回答。
她便当他是同意了。
“殿下的药是从何处得来的?”
景煜礼将眼神从她身上收回,继续垂眸看着手中的书,“这你就不必管了,与你无关。”
“是不是我……将殿下的药用了?”
“不是,你想多了。”他干脆利落的否认了她的话。
目光对上她的眼睛,那双眸子凉薄又寡淡。
他再次下了逐客令:“你可以走了。”
姒锦咬着唇垂下头。
她突然抬起脚朝着景煜礼坐着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眸色疑惑的看着她越来越近的身影,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姒锦在他的疑惑中,忽然抬起手,又将手放在了景煜礼的额上。
景煜礼的身子一僵。
快速反应过来,要将她的手推开时,姒锦已经先一步将手收了回来。
她松了口气,“殿下昨日淋了雨后便有些烫,好在今日没事了。”
景煜礼又重复道:“我已经无事,你走吧。”
姒锦脚步没动,眼睛盯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迟疑了一会儿后才抬起头来,又将视线投向他:“我会想办法将药还给殿下的。殿下的身子本就弱,还是要留些药在身边才好。”
姒锦说话声里夹杂着对他的怜悯。
与景煜礼的相处,她将自己也处于下位。
若要将药还给他,她根本不用想什么办法,亦或是费什么功夫。
景昭珩今日让人送来的药不就是现成的么?
不过,再简单都无所谓。
重要的是,要让景煜礼知道她的得来不易才行。
景煜礼想说不需要的时候,姒锦已经转身迈过门槛出了寝殿。
他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等蜡烛燃了半截后,景煜礼才骤然惊觉,刚刚书中的内容,他似乎没有看进去。
本想等她醒后问问她叫什么名字的,却只顾着赶她走,将这事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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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锦今日出去送个花竟消失了这么久,免不了挨了一顿管事赵姑姑的责罚。
不过,看她每晚都要在景昭珩身边伺候,倒也没敢说几句重话。
只说让她日后多多注意。
姒锦可怜巴巴乖乖点头,嘴上一口一个“知道了”。
搞得赵姑姑的脾气也一下子消散了大半。
姒锦谢过姑姑后,便回了自己的耳房。
她看着木桌上放着的草药。
反正景煜礼也没有病起来,药也不必用急着送给他。
过几日再寻个机会送过去。
不然显得这药拿到的轻而易举的。
姒锦算了算时辰也差不多了,这会儿便赶去了祈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