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覆上来。
他掌心有道旧疤,是那年我扎的。
“要走吗?”
他轻声问。
我没回答。
东边的太阳越升越高,把废墟上的硝烟染成了金色。
远处传来士兵的吆喝,有人在喊:“萧世子!
皇上的旨意到了!”
我望着他蒙着纱布的左眼,突然笑了。
“急什么。”
我把玉佩塞进他手里,“先看日出。”
晨雾里,硝烟味越来越浓。
7硝烟往喉咙里钻。
我捏着玉佩,指节发白。
张角懿咽气前那句“交易”还在耳朵里嗡嗡响。
晨雾里萧景珩的左脸缠着渗血的纱布,像道疤贴在记忆里——十年前我扎他手心的针,比这疼多了?
“林姑娘!”
苏文远跑得气喘吁吁,官靴沾着泥,“敌国暗卫没清干净,昨日夜袭城南粮仓。
朝堂那边,王相派的人已经在吵着要参萧世子‘通敌’了。”
我抬头看萧景珩。
他望着东边升起来的日头,嘴角还是那副漫不经心的笑:“苏大人,我这眼睛还没瞎。”
苏文远急得直搓手:“可您得赶紧回朝!
再拖两日,王相的折子能堆到御案上。”
萧景珩没接话。
他伸手碰了碰我攥着玉佩的手,掌心那道旧疤硌得我疼:“晚莺,我让人送你去青崖山。”
“青崖山?”
我捏紧玉佩,“那地方连只麻雀都飞不进去的深山?”
他没否认。
左眼纱布被风吹得晃了晃,漏出点泛红的皮肤:“那里安全。”
“安全?”
我笑了一声,“你在萧府地窖里藏火药时,在边境装投敌时,怎么不说要安全?”
我凑近他,“萧景珩,你是不是觉得,我永远只能躲在你身后当被保护的?”
他喉结动了动。
远处士兵又在喊“圣旨到”,声音被硝烟揉得发闷。
“赵将军找您!”
有亲兵跑过来,“地窖里翻出箱密信,全是张角懿跟咱们朝官的往来。”
我跟着萧景珩往废墟走。
赵将军蹲在半塌的廊下,怀里抱着个漆木箱,箱盖裂了道缝,露出半张泛黄的纸——上面“王相”两个字刺得我眼睛疼。
“这些得送进宫。”
赵将军抬头看我,“您去最合适。”
他拍了拍木箱,“萧世子如今是靶子,苏大人是御史,我是武夫。
只有您……”他顿了顿,“您是尚书府的姑娘,又跟着世子查了这么久,没人会怀疑您。”
我伸手接过木箱。
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