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带着地窖的潮气,浸得手背发凉。
“晚莺。”
萧景珩突然抓住我手腕,“这箱子里的东西,能要很多人的命。”
我抽回手:“所以更得我送。”
他没再说话。
我看见他攥紧的拳头,指节发白,像那年我扎他手心时,他咬着牙不掉泪的模样。
夜里我在书房整理密信。
慕云守在门口,烛火一跳一跳,把影子拉得老长。
突然门“哐当”一声被撞开,林夫人跌进来,鬓发乱得像草垛:“你疯了?!
那些东西能碰?”
她身后跟着股风,带着铁锈味。
我摸出袖里的驱毒粉——张角懿的人常用的迷烟味。
“快走!”
我拽林夫人往桌下躲。
她却甩开我手,尖叫:“你以为你能斗得过他们?
当年你娘就是……”刀光闪过来。
我反手把烛台砸过去,火油溅在刺客身上,腾起一团火。
慕云冲进来,手里的剑砍在刺客手腕上。
那刺客闷哼一声,翻窗跑了。
林夫人瘫在地上,胳膊上划了道血口子。
我扯下袖子给她包扎,她突然抓住我手:“当年……当年你娘不肯把你交给我养,她说你像她,骨子里有刺。”
她声音发颤,“是我错了。”
我没说话。
月光从破窗照进来,照见她鬓角的白发——原来她也老了。
第二日清晨,城楼上风大。
萧景珩站在我旁边,左眼的纱布换成了黑缎带,遮住半张脸。
他望着远处苏文远的仪仗队,马蹄声碎成一片。
“要走了?”
我问。
他转头,黑缎带被风吹得掀起来一角,露出底下淡粉色的新疤:“皇上要我主持清剿余党。”
他伸手碰了碰我怀里的木箱,“你呢?”
我把木箱往怀里拢了拢:“我去皇宫。
这些折子,得当面呈给太后。”
他笑了。
那笑跟十年前在街角分我糖人时一样,眼睛弯成月牙:“当年你扎我手心,我就知道,你不是能困在院子里的。”
马蹄声近了。
苏文远的声音飘过来:“萧世子!
御辇在等您!”
我退了半步。
萧景珩的影子被阳光拉得老长,罩住我半只脚。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把玉佩塞进我掌心:“留着。”
“你不要?”
我捏着玉佩,莺鸟的眼睛暖得像要化了。
他转身往楼下走,黑缎带在风里翻卷:“你带着,比我带着有用。”
我站在城楼上看他上马。
他背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