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锅砸中后脑的闷响惊飞窗外的鸽子。
我转身去拿医药箱,发现最后一卷绷带被他做成了晴天娃娃挂在吊灯上。
那丑东西用我的蓝条纹内裤当头巾,纽扣眼睛弯成猥琐的弧度。
“惊喜吗?”
秦昭顶着肿包往我身上蹭,血腥味混着焦糊的番茄味扑面而来,“这叫病号情趣。”
我抄起动硬的法棍捅向他腹部,这混蛋居然就势咬住面包条,叼着它跳起蹩脚的探戈。
烛火在他结痂的肩头跳动,未愈的伤口又渗出血丝,在地板拖出蜿蜒的红痕。
深夜储物柜传来异响,我握着手电筒照见秦昭正偷喝医用酒精。
他盘腿坐在一堆素描纸上,怀里抱着我的调色盘当果盘:“八二年的乙醇,来一杯?”
我当着他的面往酒精瓶兑满紫色颜料,他哀嚎着扑过来时撞翻画架,未完成的雕像画糊了他满脸油彩。
晨光中我发现所有衬衫都被画上笑脸涂鸦,秦昭裹着窗帘布在厨房煎蛋。
腰后别着从消防栓拆下来的斧头。
“爱心早餐。”
他单手甩锅的模样像个马戏团小丑,如果忽略焦黑的煎蛋里藏着枚弹壳。
我叉着弹壳冷笑:“餐具费从你棺材本里扣。”
“真无情。”
他突然贴近我耳畔,沾着蛋黄酱的指尖划过喉结,“昨晚你摸我腹肌时可……”防盗门被踹开的巨响打断了他的骚话。
秦昭把我塞进壁橱的瞬间,我看见他后颈的向日葵纹路泛出诡异的蓝光。
闯入者的军靴声在客厅回荡,他哼着《卡门》的调子抡起平底锅,将第一个倒霉蛋拍进我未干的油画里。
“抽象派新作!”
他踩着人肉画框朝我飞吻,转身用窗帘绳玩出西装牛仔的套索。
我甩出抽屉里的油画刀,锋利的刮刀精准钉穿第二个袭击者的靴子。
秦昭吹着口哨给人质绑蝴蝶结:“沈老师喜欢什么颜色的礼物缎带?”
爆炸震碎玻璃的刹那,他把我护在身下。
气浪掀飞满屋画纸,纷纷扬扬的雪白中我看见他瞳孔闪过鎏金色。
偷袭者的匕首从背后刺来,秦昭却像背后长眼般空手接白刃,反手将凶器扎进对方大腿——用我给猫咪做绝育的手术刀。
“惊喜回礼。”
他舔着刀尖上的血轻笑,眼底的金色潮水般褪去。
我揪着他衣领按在墙上,发现他锁骨下的芯片位置鼓起诡异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