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连忙上前打圆场:“张总管息怒,息怒!
我家少爷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这活计确实精细,怕误了督军大人的雅兴。
我们一定尽心竭力,尽心竭力!”
张总管冷哼一声,目光扫过陈志远,又落在作坊内那些价值不菲的钟表和工具上,阴恻恻地说道:“陈师傅,咱家劝你一句,识时务者为俊杰。
督军大人高兴了,你们自然有好处。
若是不识抬举……哼!”
他不再多言,一甩袖子,带着人扬长而去。
待他们走远,福伯才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颤声道:“少爷,这可如何是好?
这分明是故意刁难啊!
一个月时间,怎么可能造出那种东西来?”
梁仔也急得满头大汗:“师傅,那督军府的人也太不讲道理了!”
陈志远默然不语,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他知道,张总管所言非虚。
在这乱世之中,督军便是天,他的命令无人敢不从。
若是抗命,天工坊固然不保,自己和福伯、梁仔的性命恐怕也堪忧。
这件差事,名为“恩典”,实为一道催命符。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福伯,梁仔,事已至此,多思无益。
我们只能尽力一试了。”
福伯急道:“少爷,那东西根本就……福伯,”陈志远打断他,“我知道难。
但若不试,便是死路一条。
若试了,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他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从明日起,天工坊暂停对外的一切活计,我们全力赶制这件‘寿礼’。”
当夜,陈志远彻夜未眠。
他将自己关在书房,翻阅了所有能找到的古籍图谱,从《墨经》中的机关消息,到《天工开物》里的奇巧淫技,再到西方传来的各种机械设计图纸,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灵感。
他铺开宣纸,手持炭笔,在灯下勾勒着草图。
那机械人偶的内部结构,如同一张复杂无比的蛛网,在他脑海中渐渐成形。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一件“寿礼”,更可能是一把双刃剑。
督军府的要求荒唐至极,但也给了他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去挑战技艺的极限。
同时,一个念头也在他心中悄然萌生:或许,这件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也能成为某种“契机”?
如果能在这机械人偶中,巧妙地融入一些不为人知的“玄机”,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