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扭的“给伊藤诚”,打开是条手绳,红绳上缠着半截草莓橡皮擦——是我初一时送她的,被她当众扔进垃圾桶的那个。
“谁、谁要你记我生日……”她别过脸,耳尖红得要滴血,却在我昏迷前突然抓住我的手,按在她锁骨的“诚”字纹身上,“不准死。
你死了,我就把那些欺负你的人,都埋在我们堆沙堡的幼儿园里。”
意识模糊前,我终于听见她没说出口的心声:“其实从你把草莓橡皮擦分给我那天起,伊藤诚就已经是我的了。”
校医室的吊瓶在摇晃,远处传来张力的惨叫声。
孙尚香的掌心贴着我手背,比创可贴更暖,比她砸向我时的力道更轻。
原来她不是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原来她把我送的每样东西,都藏在比储物柜更深的地方——藏在每道为我而纹的伤口里,藏在每个口是心非的咒骂中,藏在那句永远说不出口的“我喜欢你”里。
第三章 吊瓶的光与剪碎的指甲消毒水的气味渗进鼻腔时,我正装睡听着孙尚香的脚步声在床尾打转。
吊瓶里的药水一滴一滴砸进血管,她的影子被廊灯拉得老长,像株在深夜里独自摇晃的野玫瑰。
“笨蛋……”她的声音混着布料摩擦声靠近,指尖轻轻拨开我额前的碎发。
绷带下的伤口还在发烫,却比她掌心的温度凉得多。
我听见铝箔纸撕开的脆响,草莓牛奶的甜腻气息涌来——是我昨天在便利店多看两眼的新品,此刻正被她用吸管戳开,递到我干裂的唇边。
“装睡也没用。”
她突然捏住我鼻子,温热的牛奶滴在唇角,“校医说你肋骨骨裂,刚才背你时,明明疼得发抖还要逞强说‘没事’。”
我睫毛猛地颤动。
黑暗中,她的呼吸拂过我耳垂,带着白天没敢细看的颤音:“知道张力为什么打你吗?
他看见我在储物柜里贴满你的照片,从幼儿园到现在,每张都标着‘伊藤诚今天没哭’‘伊藤诚考了年级第三’……”她的声音突然哽住。
我偷偷掀开眼皮,看见月光淌在她发梢,校服领口大开,露出锁骨下方新结的痂——是今天在走廊推搡时,我无意识抓住她项链留下的。
而此刻,她正盯着我手腕的纱布,指尖悬在半空,像在临摹记忆里的每道旧伤。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