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吗?”
他的眼睛告诉我,他害怕得罪人。
“那我的腿…简易固定,自己去大医院吧。”
护士粗暴地给我的腿套上夹板,疼得我冷汗直冒。
我问转院费用,数字让我绝望。
没有单位,没有医保,这笔钱比天还高。
姐姐被安置在走廊的临时病床上,我拖着伤腿,一步一痛地走出医院。
镇派出所就在不远处。
“我要报案!”
我拍着接待台,情绪激动。
“小声点!”
值班民警不耐烦地递给我一张表格,“填这个。”
我颤抖着手写下整个过程,字字血泪。
等了两个小时,终于见到了王所长。
他浑身酒气,一看报案材料就皱起眉头。
“小伙子,这事你得考虑清楚。”
“我考虑得很清楚,他们差点杀了我姐!”
王所长把验伤报告翻来覆去看了几遍,突然把材料丢到一边。
“依我看,这是互殴,你姐姐防卫过当,反而要负刑事责任。”
“互殴?
我姐被五个壮汉按在地上打!
这叫互殴?”
我气得浑身发抖,从包里掏出父母的烈士证明。
“我父母是为国捐躯的烈士,难道法律不能保护我们吗?”
王所长连看都没看那证明,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烈士?
那都是过去式了,现在谁管你这个?”
他不耐烦地整理桌面上的文件。
“听着,小子,有些事不是你能管的。
识相的,带着你姐离开这镇上,越远越好。”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这是执法者的态度。
“我要向上级反映!”
“随你便。”
王所长露出讥讽的笑容,“不过得提醒你,报案材料弄丢了,你姐恐怕得在医院多躺几天。”
他意有所指的威胁让我冷汗直冒。
走出派出所,天色已晚。
我的腿伤开始剧烈疼痛,伤口发热,显然已经感染。
镇政府各部门,我跑了个遍。
民政局的工作人员看到我就躲。
“烈士抚恤金不是每月按时发吗?
还想怎样?”
社会救助窗口贴着“暂停服务”的牌子。
“张家的事,我们管不了,也不敢管。”
一位老干部悄悄告诉我。
夜幕降临,我拖着越来越肿的腿,回到医院。
姐姐依然昏迷不醒,呼吸微弱。
走廊的灯忽明忽暗,仿佛整个小镇的黑暗都在向我涌来。
我坐在姐姐的病床边,第一次感受到如此深重的绝望。
父母英勇牺牲,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