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我绝对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让我和程屿之间最后的、也是最珍贵的一丝羁绊,也彻底沦为一个令人耻笑的、肮脏的笑话。
拍卖行的展厅内灯火辉煌,衣香鬓影,空气中弥漫着高级香水和香槟的混合气息。
程屿坐在特制的电动轮椅上,被一群衣着光鲜的记者和艺术评论家簇拥在展厅的最中央,镁光灯像骤雨般不停地闪烁着,几乎要将人的眼睛刺瞎。
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意大利手工黑色西装,乌黑的头发也经过了发型师的精心打理,向上梳起,露出了光洁饱满的额头。
尽管他的脸色因为身体的原因依旧带着一丝病态的苍白,但眉宇间却带着一股难以掩饰的意气风发与自信昂扬。
他正对着镜头,用他那富有磁性的嗓音侃侃而谈:“《星眠》这幅作品,可以说是我艺术生涯中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它不仅仅是一幅画,更是我献给我生命中的缪斯女神的颂歌。
是她,让我在人生最低谷、最黑暗的至暗时刻,重新看到了希望的星光,重新燃起了对艺术创作的热情与渴望……”缪斯?
他的缪斯女神,现在是那个巧笑倩兮、依偎在他身旁的赵琳了。
那些冠冕堂皇的、虚伪至极的谎言,像一根根淬了毒的细密银针,一字一句地扎进我的耳膜,让我感到一阵阵强烈的生理性反胃。
我扶着冰冷光滑的大理石墙壁,一步一步,踉踉跄跄地,艰难地走向展厅最显眼、最引人注目的那个位置。
我知道,那里,在那块巨大的、绣着金色流苏的深红色防尘布下,覆盖着的,一定就是那幅被无情篡改、被彻底玷污了的《星眠》。
在周围人群一片惊愕与不解的目光注视下,我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猛地伸出颤抖的双手,狠狠地、决绝地扯下了那块厚重华丽的防尘布!
瞬间,整个喧闹的展厅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陷入一片诡异的、令人窒息的死寂。
防尘布后露出的,并非是请柬上那张印着赵琳妖娆面容的《星眠》。
而是……而是一幅真正属于我和程屿的、独一无二的《星眠》。
画中,依旧是那个赤裸着美丽背脊的女子,她侧卧在幽蓝深邃的星空与翻涌着白色泡沫的海浪交织而成的背景之中,姿